从古至今哪个王侯将相请谋士出山,不是一波三折,这样才显得出与众不同来,而真正有才识学问的人,又哪一个是愿意归隐山林退回林间的,但凡是说隐居的,要么是自己是个半吊子,上不上下不下,活不下去了,说自己隐居了,找个台阶下了。
要么就是生不逢时不遇明主,自己的谋略皆被昏君当做耳旁风,痛心疾首至极,放弃朝堂,不然哪一个不想建功立业,名留史书呢?
当然这是私人名利追求,更有报效国家,忧国忧民之心呢?
所以我赌这个仓仲先生,定然也是在等一个时机,不然他若真是隐居于此,又怎么有外界对他的品评呢?
他,不过是在等一个乱世,一个可以一展身手的时机,而现在,就是这个时机。
第二日,那少年开门,看见我跟尹萧还在门口蹲坐,也是有些吃惊,他道:“我家先生真不在,你二位在这里守多久都是没用的!”
“烦你再带一句话”我道。
“何话?”那少年皱着眉头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有话快说,我很忙。
我道:“士为知己者死。”
那少年鄙视的目光瞬间投来,仿佛在说,还以为是什么高谈阔论,竟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
我施礼道:“小哥儿,烦请一定带到。”
他点了点头,“等先生回来,我就转告他,你俩赶紧走吧!”
“欸……”我摆手,“我俩在这门外,也不叨扰你,我们就在这,等仓先生回来……”
那少年一撇嘴:“随便你们。”
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这带的什么话?”尹萧好笑地看着我。
“越是有能力的人,一定越缺少知音人吧。”
“怎么会孤独?”尹萧反问,“他们的生命里有除了同人分享更快乐的自我体验,又怎么会孤独呢。”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赌,仓仲先生,一定在找一位知音之人。”
“这岂是赌局?”尹萧道。
“一生所遇之事,皆是赌局。”我道,“难道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我,看着我笑了笑,我下巴示意我,身后的门开了。
“我家先生有请二位。”那少年道。
房子很简单,没有一件多余的摆设,看来这个仓先生还是个极简主义者……
屋内一床,一桌,双椅,再无其他。
“哈哈,请坐。”声音从屋外传来。
回头,见一面容清秀的男子,一身白衣,垂手立于身后,肩上尚有一片秋叶,他额头微有汗珠,仿佛刚赶路回来一般,竟有些风尘仆仆之姿。本以为仓仲应是一花白胡须的老翁,却不想是个清秀俊美青年。
“仓先生……”我施礼道。
“有礼了,不知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