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典型的北方城市,夏季炎热多雨,冬季寒冷干燥。
齐毓臻来到这儿已经两年了。
两年前,她花了足足两天才消化她夺舍重生这件事情。
三十岁那年冬天,她跳进冰湖里救一个失足跌落的孩子,留下病根。
四十岁那年,饥荒严重,她又身患重病,还没来得及嘱咐师弟,就撒手人寰。
这个时代和她所熟悉的完全不同,还好,这时她只是个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女孩,有足够的时间让她适应新世界。
而且,很巧的是,这个世界,她也叫齐毓臻。
原身淋了雨,大病一场。
再次睁开眼,就是她了。所以她对齐家的人心怀愧疚。总觉得,是她害死了原身。
这天傍晚,最后一节课,代班的女老师安抚躁动不安的孩子们:“马上就要下课了哦,大家乖乖坐好,等着爸爸妈妈来接,好不好?”孩子们齐声答道:“好!”
女老师看看手表,马上就要到约会时间了,她抓起包,赶紧离开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哪里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老师出去以后,孩子们嬉笑打闹,教室里一团乱。
齐毓臻背起小书包,趁乱离开教室。
门卫大叔正在坐在收发室听收音机,齐毓臻凭借身高优势,顺利溜出学校。
她轻叹,来了两年了,从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世界,她想趁这个机会溜出来看看,到放学的点儿就回校门口,不能让来接她的司机叔叔担心。
这时的郭德纲还不是日后受人追捧的德云社流氓头子,还处在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阶段。
今天他刚发了工资,还给朋友一部分,买了生活用品,口袋里就剩几个硬币了。
他重重叹气,生活不易啊。
揉揉咕咕直叫的肚子,今天晚上又得啃馒头充饥了。
不远处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慢慢走着,时不时向路边的商店橱窗张望,而距离小姑娘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跟着小姑娘。
郭德纲觉得不对劲,快走几步,走到小姑娘身边,蹲下身,“孩子,你爸爸妈妈呢?”
齐毓臻看着面前的男子,歪歪头,无机质般的眼眸中流露出疑惑。
被一个小姑娘这么盯着,郭德纲有点手足无措,慌乱地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瞧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身后那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齐毓臻闻言也没有回头,皱眉,反问,“他走了吗?”
郭德纲快速瞟了一眼,眉间褶皱更深,“没有。”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看见那个女孩身边站了个成年男子,内心一番较量,不甘心一笔“生意”从手边溜走,却又害怕,不敢向前走。
郭德纲还是不放心,备不齐这男的有同伙,咬咬牙,给自己壮壮胆,“小朋友,你去哪儿?叔叔送你去吧。”
齐毓瑧仰起头,郭德纲总觉得这孩子笑中无端透着疏离。
“不用麻烦您了,我就是吃个饭。”
郭德纲黝黑的脸庞上浮现一丝局促的笑意,“孩子,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瞧你一个孩子,怕你不安全。”
齐毓臻歪头,凝视他片刻,点点头,声音清脆又稚嫩,“那走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