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瑶抬头那一瞬间撞进他的视线,没有预料之中的愤怒,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话还是让她胆战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丢画时的心境。
那画她看一眼都觉得多,拿出去的时候又怕撞见别人全程将画朝里,自己避开视线又一直仰着头,整个丢画的过程累得手都直不起来,脖子还差点扭了,那还顾得上害怕了。
“沈郎……那画,你又拿回来了?”因为宋飞瑶被捏着脸颊,所以说话的声音糯糯的,问完才伸手戳了戳沈轶的手,“沈郎,你把手松开吧,这样说话难受。”
她的声音本来就轻,被捏着脸声音又在这个基础上变得很棉,像空调房里突然被盖上软软的毯子,舒服又享受。
沈轶没由来的被她的声音惊到,愣怔了好几秒才松开手,尴尬的躲开视线。
女孩子的声音他听得也不算少,就算是娇软的声音他都可以淡定到恍若未闻,怎么就宋飞瑶的声音听着像是一串电流淌过,电得心痒痒的。
宋飞瑶倒没觉得自己刚刚的声音有什么巨大的威力,被放开脸颊后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因为沈轶没发火她坐着也安心了许多,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问。
“沈郎,你要和我说什么?”
沈轶回神,看了她一眼想起了先前要说的,“画的事情……”
一提起这个宋飞瑶的心就悬在半空,脸上浅浅的笑也被吓得退散了。
沈轶注意到她面上细微的变化,话锋一转,继续说:“画的事情下不为例,以后有关于画什么的你要丢也要先和我说一下,我确定没用了你再丢,知道吗?”
宋飞瑶顿了一下,没骂她,这下她彻底松一口气,高兴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宋飞瑶笑不过半秒又垮下脸,“那幅画……沈郎,那真是你买的?那女孩子是光……衣不蔽体的。”
何止衣不蔽体,那是□□,衣服片在哪都看不到,就那图……宋飞瑶想想都冷得打哆嗦。
沈轶在擦画框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宋飞瑶避讳这个,一下子就把她丢画的原因串了起来,那个时候他就没再生她的气,只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差点失去的名画,心里琢磨着给她说说那画的价格,用实际的金钱让她知道这画丢了损失会有多大。
那画原本就是一个艺术品,国外的知名画家对身体的各个肌肉都有近乎医学者一般专业的研究,意在能画出人最美的形态与体态,再经过画面的处理表达对一种意境或者寓意,像是古文人写文章一样,要么纾解怀才不遇,要么抨击官场与社会的黑暗,意思是一样的。
明明也是个保留下来的好东西,怎么一经宋飞瑶的嘴就变得这么世俗了,好像他故意买这类的画来满足某种不好的兴趣一样。
沈轶黑着脸解释,“那是名画,价值千万,才不是恶俗的小海报!”
“千万!”宋飞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轶,而后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问,“恶俗的小海报是什么?”
“……”沈轶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宋飞瑶的十万个为什么气死,他跳过了她这个疑问,反问,“你知道千万的概念吗?”
“嗯,也许吧。”宋飞瑶不确定的点点头。这个时代的钱的概念傅听白还没讲,她只记得大周的千万白银大概是一座不小的宅子,在这里的千万倒是便宜还是贵她还真不清楚。
沈轶就知道宋飞瑶又是不确定,很好心的解释:“千万是八位数,能买几栋像这样的别墅,一个人一辈子或许都赚不到这么没多钱!”
“这么多啊……”宋飞瑶低头掰了掰手指没有太明显的震惊,眼里的惊讶也是一闪而过,接着
好奇的看着沈轶,“沈郎,那你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沈轶哑然,宋飞瑶什么时候说话能挑重点的问?
见沈轶不说话她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心虚的低下头。
“等傅听白回来了去问她,早点适应,别做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沈轶把自己的话都说完,见宋飞瑶又要问,一记冷眼飞过去让她瞬间闭上了嘴。
这下他可以继续安静的吃东西了。
宋飞瑶看着他欲言又止,每次都是刚开口就被沈轶瞪一眼吓得不敢继续说,几次三番下来沈轶都快烦了,放下汤碗,烦躁的问:“你到底还要说什么?”
宋飞瑶一听可以说话了,伸手指了指沈轶的碗,提醒道:“沈郎,你刚刚喝汤的碗是我的……”
“……”沈轶震惊的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前有两个汤碗,她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是这样的,我本来装了两碗汤,一个是给你赔罪的,可是我拿出来的时候弄错了,我喝的时候也没发觉,直到刚刚你喝……我发现碗底的标记我才意识到弄错了……”
沈轶一听端起碗看了看,确实有一个出厂商的印记,不过……
“一起端出来的,你没喝过就好了。”沈轶松了一口气。
宋飞瑶面露难色,心虚的撇看视线,沈轶一看心“咯噔”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宋飞瑶,“你不会喝过了吧?”
“装得太满,嘬了一小口。”宋飞瑶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