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英也只是点了两个家常小菜,我走出去了,到前台给服务员说,又加了两个艾英爱吃的硬菜。
服务员已经打扫好了包间,我们喝着茶。
其实,养母说得对,我们明明相互牵挂着,却无法跨越莫名的鸿沟。
艾英喝着水,看着包间窗外夜幕下车水马龙的小县城街道,“你和李帆离婚,到底谁的问题。”她看似不经意又非常刻意地问着。
我伤感了,叹息了一下,“没有问题,是时间的问题,分开的时间太长。”我也喝了一口水,仔细地看着外面一对一对的年轻人,“其实,我们俩根本不是一类人,我可能只是她暂时的依靠,反正说不出来。”
她不说话了,叹息着。我们都清楚,我们双方有许多的话要说;又都清楚,不知从何说起。
菜上来了,她看着多出的菜,对着服务员说:“我没点这么多啊?”
服务员笑着说:“这位老板点的。”
她拿起筷子敲着盘子说:“咱俩吃饭,你点这么多干啥,多浪费。”
我把她从小喜欢吃的菜,放在了她的跟前,“这是你喜欢的,吃吧,别老是想着省钱。”我轻声地说。
她拿着筷子的手就颤抖了,头趴在了拿筷子的手上,身体颤抖着,抽泣着,眼泪快速地往下滴着。
我也很伤感,悄悄地掏出了一沓钱,放在了她跟前;又穿上了破衣服,发动了破三轮轰鸣着穿梭在梨花县城的夜幕中。
别墅房子被拆迁了,北关的房子我还没有收拾好呢。尤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多得根本住不完的房间,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想到网吧里睡,那个小屋真的没有原来的温暖了。
我不自觉地走向了火车站货场的那个小屋。路上,我买了个烧饼夹大肠,吃着走着。
这个小屋很简单,但也很温馨,能满足基本的生活。
如果把手机关机的话,几乎没有人能知道我在这儿。
我和刘姐的苟且,全靠碰运气。
刘姐偶尔去小屋里,看我在,就会留下;不在,则转身就走。
艾英在茶馆里哭了一会儿,一个人流着泪,静静地吃着那些她喜欢吃,却忙得想不起吃的菜,一会儿小口地品着,一会儿狼吞虎咽着。
她吃饱后,擦干眼泪,微笑着打包了,就轻松地回家了。
到家后,金姨担心地问:“常书呢?”
艾英装作“生气”的样子,对金姨“吼着”:“常书,常书,常书是你闺女,还是你儿子,真是的。”
金姨笑着轻轻地打着她的屁股,“常书,就是我儿子,他比我儿子闺女都孝顺,月月给我钱。”她接过艾英手中的菜说。
养母笑着过来了,“咋样啊,你这个相亲对象,还可以吧。”她开心地说。
艾英满脸嫌弃地说:“一个离婚三次的三手臭男人,还介绍给我,真是的,咋想的呀。”
养母笑着说:“你就说,你能不能看上吧?”
艾英搂着养母的肩膀,“生气”地说:“不行,看不上,太丑。”
养母抓着艾英的手说:“那行,我再给我儿介绍,哈哈哈。”
艾英挥着手说:“介绍吧,介绍吧,生一堆孙,看你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