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的傍晚,我带着酒菜去找三哥了。
我们俩尽情地吃着、喝着,三哥非常感激,眼里含着泪水,“常书,从小咱俩就亲,谢谢你,谢谢你。”他左手端着酒杯颤抖着说。
我笑了,“唉,挨揍是好事,能让你尽快地走出来。”我吃着说。
三哥苦笑了,“唉,啥都别说了。”他大口地吃着肉。
想着现在的处境,我沉默了,一点一点地吃着。
三哥仔细审视了一下我,小声地说:“常书,遇到啥事了?”
我停下了,用筷子轻轻地敲着酒杯说:“三哥,你别用神,就用你的算卦技巧,给我和李帆算算,啥时候离婚,怎么样离婚的?”
他吓坏了,“哎呀,走走走,我不吃了,还想害我,是不?”他红着眼睛瞪着我说。
我严肃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又吃了片葱花,“你想想啊,这马上就要开工了,她肯定还是天天往外跑啊,这时间长了,离婚是必然的事。”
三哥迟疑了一下,右手拇指在几个被妈妈打断的手指上,轻轻地游走着,嘴里念叨着什么。
大约两分钟后,他有点心虚,又有点自信地说:“这是用的易经,不是张天师,那是假的,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咽了一下口水,“我估计,你和李帆可能在今年10月份前后离婚。”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三哥,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神秘地伸过头来,趴在我耳朵上说:“我咋感觉,你们俩离婚前,好像还要出啥事儿,我也算不出来,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你小心着点吧。”
接下来,我们就是沉默地吃,沉默地喝。
护士来了,看到我们在喝酒,生气地说:“哎呀,你们是干啥呀,他这还没有康复呢,咋能喝酒呢,再发炎了,真是的。”
我笑着收拾着,没有说啥,把酒拿走了,把肉和其他吃的都留下了。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非常慢。
寒风刺痛我的头脸和耳朵,让我清醒地思考着生活、工作、婚姻。
我决定顺其自然地接受着一切。
2009年,春暖花开了,李帆也像蜜蜂一样的,到处追着利润去跑市场、做模特。
我们之间的距离,随着离别时间的增加、次数的增多,也渐渐越来越远。
从原来一天几次一个小时的电话,到一天一个电话,再到几天一次电话,再到电话的可有可无。
或许只有每次小别胜新婚的“夫妻生活”,能见证着我们夫妻关系的事实存在。
随着李帆经常地外出,在我的别墅房子里,那个神秘女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每当,我干完活疲惫地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的脏衣服被洗了,有做好的饭菜在锅里热着,地板也拖得干干净净的,家里的东西也被摆放整齐。
我们还会黑夜里,尽情地享受着激情。
每每结束的时候,我在黑夜里看着一个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摩挲着穿好衣服、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地,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再走出院子,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在五月份的时候,从县里传出三民别墅小区要拆迁的消息。
一些神通广大的人员,都把拆迁公告和拆迁补偿的标准拿来了。
邻居定期开着会,讨论着如何对抗能尽量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