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在夜里十点二十左右就开始疼了,嗷嗷叫呀。
一把刀看着三哥可怜,对三哥说:“常低,你给常高打电话呀,让他再来给你针灸针灸。”
三哥颤抖着左胳膊拿出了手机,又哆嗦着拨通了大哥的手机。
大哥和大嫂刚给孩子们洗好了,正准备休息呢。
大哥接通了,“喂,常低啥有啥事儿啊?”大哥刚说话就被大嫂抢走了手机,“常低,今天晚上,你要再敢打电话,我就去打死你。”
三哥哀求着:“大嫂,你让我大哥,再给我扎几针吧,我受不了,太疼了。”
大嫂严厉对着手机说:“忍着,再敢多说一句,我这就去揍你。”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这个常低,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不知道悔改。”大嫂快速地对大哥说着。
大哥笑了,“本来,被妈妈揍一顿,断了一堆骨头,又被美君用火钳子打一顿,又一堆骨裂和皮外伤。”他给常常擦着脸说,“这一天,又被你用皮鞋扇,又是用扫帚把打,现在不疼死,才怪呢,哈哈哈。”
大嫂也笑了,“这家伙,着魔了,上一次,也被美君打得不轻,这不还是没改啊。”她还比划着手。
大哥又给常常脸上抹着香香说:“这一夜,够他受得了。”他把常常抱起送到了卧室里,“手机静音,睡觉,哈哈哈。”
三哥握着手机哭了,一把刀担心地问:“咋样啊,常低,常高多大会能来到啊,我也想针灸针灸。”
三哥抽泣着说:“我大嫂,那个姓曹的狐狸精,她说,我要再敢打电话,就还来揍我。”
一把刀着急了,唉声叹息着说:“唉,这神是真不管用,唉,这都能疼死,这一夜咋受啊。”
这一夜,三哥和一把刀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的,躺下坐起来,坐起来再躺下,反反复复着。
终于,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们累了,就在呻吟和不时地抽搐中睡着了。
大年初二上午,大哥全家都去大嫂的娘家走亲戚了。
这一上午,三哥一边吊水,一边哭着给大哥打电话,“哥呀,救救我呀,我疼死了,救救我呀。”他一遍又一遍地打呀。
大哥接通电话后,笑着说:“好的,我一会儿就到。”
大嫂笑了,“就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到,哈哈哈。”她还轻轻地摩挲着常常的脸。
一个上午,三哥就这样在“一会儿”又“一会儿”的希望中,疼痛地煎熬地瞪着大哥。
一把刀的血包渐渐地开始消肿了,但还是很疼。
他在上午七点多的时候,给三嫂打电话了,“美君啊,你去咱家走亲戚的时候,顺便,唉,顺便,把那些没用的神像,砸了吧,唉,没用,爸爸改了,唉。”他充满悔恨地说。
三嫂在家里惊讶了,“真的呀,我的爹呀,我的亲爹,你改了?”她大呼小叫着。
她听着电话又跑向了门外,跑向了敬老院,“妈,妈,我爸爸让回家,把他家的神像砸了,他说,他改了,他改了。”他非常欣喜地说,还抱着妈妈转了一圈。
妈妈笑着给三嫂整理着耳边的头发说:“吆喝,效果可以啊,看来,这一顿没有白揍啊,哈哈哈。”
三嫂开心了,对着来看笑话的姐姐们说:“我爸爸都改了,不信神了,不信神了。”
大姐故意地说:“关键是常低改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