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姜恩岐和林美静并肩走在公司，在姜恩岐把录音发给林美静之后，她的手机几乎要被打爆。</p>
看着姜恩岐面色沉静的样子，林美静还是有些犯嘀咕，感觉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之，和代表谈的时候，你克制住，不管代表怎么说，你千万不要嘴硬啊。”林美静在分别前如是劝道。“虽然你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但感情是放在第二位的，利益才是公司要考虑的首位啊！”</p>
林美静实在是怕姜恩岐掂不清自己的分量，试图以感情牌来打动代表。</p>
手捏在门把上，“姐，公司与我的关系，以前我可能不太清楚，现在，我清楚了。”姜恩岐回头说道，“我是这个公司的，她也是这个公司的，只要她拥有这个身份一天，公司就不会为了我去和她撕破脸皮。”</p>
代表端坐在办公桌后，这严肃的场面像极了正式谈判，姜恩岐好似公司的敌人，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与她周旋，对利益分厘必争。</p>
“听说你已经掌握了申元智的录音？”代表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就好像只是简单的询问。</p>
“准备怎么处理？”</p>
姜恩岐微微笑道，“公司准备怎么处理？”</p>
“我们自然是会公平公正地处理，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大众一个交代。”代表说得很隐晦。</p>
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是这样吗？姜恩岐直起身子，“代表，我们就推开天窗说亮话吧，试探……暂时就不需要了。”</p>
代表挑了下眉，很久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了，而现在这个人还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p>
他示意姜恩岐接着说。</p>
“自从这事曝光以来，我是第一次到您的办公室来吧？我不发声，也不行动，全心信赖着公司，”姜恩岐停顿几秒，“毕竟是培养了我十多年的公司啊。”语气里究竟是落寞还是讽刺。</p>
代表有些不自在，坐直了身体，“是，我们也知道，十几年的情谊，我们不会袖手旁观。”能安抚姜恩岐息事宁人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她不识相，那……就别怪公司了。</p>
“可是，我忽视了，申元智也与公司有着十多年的“情谊”，”姜恩岐道，“所谓情谊，原来如此。”</p>
代表见姜恩岐话风一转，忙安抚道，“感情是感情，公事是公事。”</p>
姜恩岐截断话头，“您说的对，公事是公事，所以，我们就谈谈公事。”</p>
“公司对申元智的态度我大概也知道了，应该是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吧？公司的苦衷我了解。”</p>
“但是，我觉得，公司对她的宽容反而成了她肆无忌惮的勇气来源呢，您知道，她还做了些什么吗？”姜恩岐意味深长地截住了话头。</p>
“你是说……”代表一听就明白了，顿时觉得更糟心了，这申元智真是一桩接一桩的，普通女孩子因为嫉妒“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她居然敢参与那些事！</p>
这可就不好办了，代表头疼地捏了捏眉头。</p>
姜恩岐接着说，“她牵扯进的事如果曝光，恐怕对公司的损伤更大吧？”</p>
代表此时估摸到了姜恩岐的意图，“你、想怎么办？”</p>
姜恩岐摊了摊手，“代表，就算我不曝光这些事，别人也会曝光，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我只是觉得，两害相比——是公司的名声暂时受损，还是放任这个隐患，等它爆炸……您知道的。”</p>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要我们放弃申元智，站到你这一边？”</p>
“我只是讨一个公道。”</p>
代表几乎要大笑出来，“讨回公道？公道啊，这种东西，谁都说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你为了这个公道所做的事就是完全的正义吗？”</p>
“问心无愧罢了，毕竟、我可不想三更半夜睡醒发现有人蹲在我旁边。”姜恩岐扯开嘴角，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p>
从办公室出来后，姜恩岐像被抽干了力气，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回去。</p>
“代表答应了？”林美静惊讶道。</p>
姜恩岐倒是很平静，“接下来怎么办才是主要的。”</p>
“我想找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来负责诉讼的事。”</p>
“你、真的决定告她？”林美静觉得这条路子有些难，除了增加事情的热度，并不会有什么结果。</p>
“我想把我收集的资料都整理起来，包括那份录音，交给律师。”姜恩岐道，“另外，也会把消息放给媒体，他们对录音这种东西应该很感兴趣吧？”</p>
林美静有些担忧，“怕是会自损八百。”深陷在新闻漩涡里，自身也会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和抹黑，可能从小到大的事都会被扒个底朝天。</p>
“鱼死网破？”姜恩岐悲哀一笑，又貌似洒脱的说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有所失，有所得。”</p>
临走前代表那句话既是嘱咐也是警告，“不要过火了”。</p>
这把火烧得再大，也不能烧到公司身上。这是他们能达成协定的基础，也是条件。</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