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焾走了之后,婉嫔偷偷摸过来看了江初好一次,然后便是隔三差五就过来瞧瞧的凤锦锦了。
起初江初好不让她进院子,架不住凤锦锦眼巴巴地跟个门神一样在鄞水阁门口守着,任谁看了都要叹一声痴情。
江初好怕了她了,便命廿五将她放进来。凤锦锦用她拙劣的小手段试探了江初好多次,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疯傻了,竟坐在他屋外的石台上偷偷垂泪。
廿五和刘侍卫在一旁瞧见了,暗叹江公子若是女子,绝对是个祸国殃城的妙人,然而他是个男子,便成了搅动这天下风云的个中高手。
江初好也趴在窗户缝看见了,虽有些不忍,却宽慰自己这样于凤锦锦才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他便铁了心不再让凤锦锦进门。
凤锦锦擦干泪,斜靠在门板上,喃喃与他倾诉:“禄王爷之事,我本来很为小冽姐姐难过,可后来听到父皇因此事劳心费神,暂时顾不上为我招驸马一事,我心里又偷偷生出窃喜来。”
“江初好,你知道吗?也许不久之后,我就要嫁人了。”
“我知道父皇不可能准许我嫁与你,也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但我有什么办法呢?在你面前,我根本不是什么郦国最尊贵的公主,就连路边的蚂蚁都比我有自尊、比我矜持。”
“如今你这个样子,我甚至觉得还不错,因为现在你的心里中,他人与我一般,皆不入眼。这般想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似乎还上升了那么一点,至少与许多他人齐平了。”
“今日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若是你很久很久都未再见到我,那便是我要准备嫁人了,锦锦公主的喜宴上,希望你能来喝一杯酒。”
江初好就那么坐在地上,静静听完了凤锦锦的一席话,默默思来竟然湿润了眼角。
好像这些年来,他从未耐下心来听过凤锦锦的倾诉。那个一直被他笑话“笨”的女孩子,竟然有着这般九曲玲珑的心思。
婉转而又卑微。
江初好先前从未有过这般的感同身受,却在徐烨焾与他告白后,渐渐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他开始感受到不舍,会吃醋,也会患得患失。正如今日般,他隔着高墙楼阁,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凤锦锦的情意与无奈。
他似天上谪仙猛然开了情窦般,万千纷杂情感都向他奔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