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中。
凤锦锦坐在美人榻的一侧给皇后轻轻揉着太阳穴,凤珉和凤小冽则端坐在下首。
自去年凤小冽与凤珉定亲后,皇后便将她当做了自己人,略带忧愁道:“皇上迟迟不立储君,你们俩的婚事也一拖再拖。如今总算有了动静,大皇子已经被逐出局,哼,真不知道是哪个做的,手脚倒是麻利。”
凤珉答道:“听闻似乎与四弟有些关系,不过想必婉嫔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两方是否联手仍未可知。”
皇后冷笑,“婉嫔疼凤道儿疼到了骨子里,万万不会用那孩子设局的,多半是蠢的踩进了凤未落的圈套。”
凤小冽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江公子会不会也参与到了此事之中?”
凤锦锦一听就不乐意了,抢道:“怎么可能!江初好与大哥无冤无仇,害他作甚?”
皇后等人都沉默下来,显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琢磨着江初好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许久,皇后疲惫地眯了眯眼睛,“怎么看似乎都与他关系不大,也许真是咱们多虑了吧。”
凤珉不置可否,“也许没关系,才是最大的关系。”
凤未落在皇子中排行第四,刚满十九岁,生母位分不高,生下他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此后凤未落便一直养在娉妃膝下,居住在清乐殿的西殿。
傍晚的西殿晦暗不明,他此刻正在悉心安慰着身后的妇人,“吴嬷嬷,您就别担心了,怎么说这次也已经把大皇子排挤出宫了不是吗?好歹还是有收获的。”
被唤做“吴嬷嬷”的妇人约莫五十来岁,眼角满是皱纹,看着比之同龄人苍老不少,悠悠叹了口气道:“殿下,此番虽有收获,可对阵南国质子一役却是败了,开头便失了先手,只怕这盘棋不好下了。”
吴嬷嬷是凤未落生母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大丫鬟,也是他的乳娘。娉妃性子冷淡,对凤未落时常不闻不问,这些年来便是吴嬷嬷将他拉扯大的,凤未落十分依赖也极其信任这位嬷嬷。
凤未落模样生得极为乖巧,复又安慰道:“这次是我小瞧了他,可这里到底不是南国,他施展不开手脚,下次便未必斗得过我了。”
吴嬷嬷点点头,慈爱地看着他:“好,殿下长大了,老奴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