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好没心情应付凤锦锦,随便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走了,回到鄞水阁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闷头倒在了床上。
他抱着被子心乱如麻,徐烨焾怎么会突然来郦国?难道是旌河卫要有所行动了吗?他又怎么混入到北荒族里去了?
想问的问题很多,却都逃不开那一个名字——徐烨焾。
就这么生生躺了一下午,刘侍卫来敲门叫江初好吃晚饭,他也没应。这些年公子想事情时总是会忘了时间,谁叫也不管用,刘侍卫没办法,只得叫小膳房留些吃食在灶上热着。
窗外的樟树窸窸窣窣地响,影绰而朦胧,吞吐着春日的微凉。
江初好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再睁眼时竟是饿醒的,他懵懂地揉揉眼睛,依稀看到屋内桌边站了个黑衣的人影,正在翻看他桌上的书籍。
江初好愣了一下,轻声唤道:“烨焾?”,话一出口,竟然有几分颤抖。
那人转过身来,清冷的眉眼带了几分温柔,正是徐烨焾,“你醒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笑道:“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江初好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太多,一时竟不知先说那句好了,就只呆呆地看着徐烨焾,生怕他会像无数个夜晚的梦境般突然消散破灭,就这么看着,两行热泪便滚落了下来。
徐烨焾心里像是被钝刀子割过一样生疼,习惯性地伸手想捏捏他的脸颊,却发现幼时的婴儿肥早已褪去,眼前的江初好熟悉又陌生。于是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那泪滴,“阿好,让你受苦了。”
江初好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徐烨焾的掌心,压抑地呜咽着:“烨焾,我这五年一滴眼泪也没掉过,你来了,怎么就忍不住了……徐烨焾,你来得太迟了,我好想你……”,江初好蜷缩在床上,像极了委屈的小兽。
徐烨焾看他这样,反而放下心来,好像找回了那个熟悉的江初好般,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睡乱的墨发,“是我不好。”
江初好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他掌心里,抽涕着嘟囔道:“对,就是你不好。”
徐烨焾起身去拧了张帕子给他擦脸,又道:“饿不饿?我去帮你拿些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