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焾在屋顶坐了整整一夜,看着不太炽烈的阳光冒出头,晒融了昨日积雪。
他屈膝伸了个懒腰,抖落了肩上的残雪,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惨笑,喃喃自语道:“好了,和阿好约定了只难过一晚的……”
“现在该去做正事了。”
早饭时,安远大将军很担心自己儿子的状态,可他向来是严父的姿态,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得斜眼偷瞄徐烨焾。
徐烨焾连着两夜没睡,脸色极差,黑眼圈浓得像涂了墨。可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精神极为亢奋,就像下一秒战争就会打响一样,时刻准备着。
用过早膳,徐烨焾说有事想和徐镇端商量,两人便进了书房,徐镇端看着儿子眼中的精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烨焾道:“父亲,我想进旌河卫。”
徐镇端手一抖,茶杯差点没飞出去。他几乎忘记了呼吸,沉默盯着徐烨焾。
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怒道:“你可知旌河卫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现在这点武功和小聪明,连门槛都踏不进去!”
徐镇端真的气急了,他知道江初好被迫前往郦国做质子这件事对徐烨焾的打击很大,还以为这小子会提出从军或是跟武林中人习武等事,谁知竟然是加入旌河卫这种不知死活不识好歹的要求!
旌河卫那是什么地方?常年隐藏在阴影之下,没有名字没有身份的人才能留下的地方。除了超绝的武功,强悍的心理素质也是必修之课。在那里,没人会拿你当人看,有的只是一台台冰冷的情报机器。每年都会有大批的旌河卫死去又会有大批的新人进来——旌河卫从来不缺亡命之徒。
满梁城从来没听说过那家王公子弟进入旌河卫,谁家也舍不得,徐镇端也是。
谁知徐烨焾表情严肃,认真道:“我知道,所以我希望父亲您可以帮我争取到加入旌河卫的机会。”
徐镇端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