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战争仿佛永无休止。
暴雨刚下过,泥泞的地面混杂着脏污的血水,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其他族人离开了,柱间站在这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听着仿佛从数千年前就一直被大风吟唱的呜咽,眼中是无尽的茫然。
——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伤害呢?
余光瞟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千手柱间立即警惕起来,握着忍刀走了过去。
一个孩子。
一个宇智波的孩子。
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千手柱间紧绷着下颌,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个孩子似乎察觉到有人,沾满血污的手下意识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如果不是因为听见这个孩子细微的呢喃,柱间差一点就直接送了这个孩子去成佛。
他蹲下|身,盯着这个面朝下趴着的宇智波,几乎要将宇智波深色的族服上的团扇标志灼出一个洞来。
湿漉漉的黑发散乱地耷拉在身上和泥泞的地上,脏污得不能看。微微侧过的脸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两只眼睛已经被毁掉,无力地闭着,只有嘴唇在轻微地嗫嚅。
那一刻,柱间感觉自己疯了。他仿佛听见了血流奔腾不息穿行于脉管的声音,心脏一直怦怦怦地跳个不停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震动着鼓膜。
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叛逆的想法出现了。
他听见这个孩子说:“救救我。”
机缘巧合。
又犹如鬼迷了心窍。
他厌倦着战争,悲哀自己刚死去的弟弟,苦恼于永无休止的现状。
接着,他被仇家的孩子当做救命稻草抓住求救。
而他决定救他。
在宇智波来清理战场的人还没到之前,他抱起这个没小他几岁的孩子离开,找到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山洞暂时安身。
……
不是他,而是她。
绿色的查克拉流入伤者的身体,柱间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女孩子。
场面一度很尴尬,柱间只能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把小姑娘衣服扒光检查伤口。
这身深蓝色还带着族徽的衣服太显眼了,绝对不能留。
将那件外套扔进升起的篝火烧掉,小姑娘躺在他怀里,只穿着单薄的一层衣服,嘴唇发白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样不行,必须要处理伤口。
所以他刚在庆幸个什么劲呢?还是要脱小姑娘的衣服。
柱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抱着女孩,眼神飘忽,手放在她的襟口,那向来只会在掷骰开盅时颤抖的手止不住地颤动,剥开了女孩的衣服。
克服了第一关,柱间不再紧张,反而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工作。
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心里那些旖旎的心思全都抛得一干二净,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处理伤口上。
天幕逐渐变黑,随着柱间不断落下的汗珠,篝火的亮度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在第一缕天光照进山洞时熄灭了。
柱间放松地倒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放松紧张了一晚的肌肉。
族长之子一夜未归,千手佛间大怒,把一安置好女孩就匆匆赶回族里的柱间抓着狠狠揍了一顿。
“你去哪里了!”千手佛间一拳头招呼上了柱间的脸颊,对于长子彻夜不归一事很愤怒,压根不理会来劝阻的另外两个儿子。
柱间摔在地上,抹了把唇角溢出的血,然后小声地说道
:“……菊之屋。”
菊之屋,桔梗城花街中最有名的一家店。
他在赌场听说的。
中年老男人千手佛间听见柱间的回答愣住了,然后神情竟柔和了些许,点了一下头。
“是吗?”千手佛间满脸复杂地看着柱间,眉头复又皱起,轻咳了一下,“你已经到这个年龄了啊。”
扉间和板间茫然地看着父兄两对话,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柱间,跟我来。扉间板间,你们先回去。”千手佛间扫了眼另外两个年幼的儿子一眼,然后拎着柱间去学习青春期少年应该懂得的知识。
学习完了青春期知识的柱间最后依旧被父亲揍了一顿。
“你是忍者!不要去沾那些会毁掉你的东西!”佛间一边教训柱间,一边说道,“忍者三禁!忍者三禁!族里的好姑娘不少,你去什么花街长见识!”
挨打的柱间心里委屈,但他不敢说实话。
再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柱间顺路拐去了桔梗城的医馆。
医馆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老年丧子,孩子在前几年被流浪忍者杀害了。当时那对老夫妇雇佣了千手为子报仇,柱间是任务执行人,也因此和这对老人结下了渊源。
也真是因此,柱间才敢放心将那个孩子托付给他们。
女孩被安置在了医馆后院的一间房子住下,又因双目失明,终日呆在屋子里不肯出门。
“那孩子醒了……不过却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先生领着柱间去女孩的房间,说道女孩的身体情况摇了摇头,对柱间说道。
得到房间临时主人的同意,两人走进房间。女孩端坐在窗边,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细颈的粗陶花瓶,一弯细细的花枝从瓶中伸出,花枝上垂着一朵娇艳粉嫩的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