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璜皱起了眉,转头问荣衡:“荣哥,你有看过底下吗?”
荣衡摇摇头,他拿出对讲机,雷泊笙和花灼山早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那边一接起,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大,这里面好像有点问题,刚才周疆差点掉到崖下面去。”
“什么?周疆现在没事吧?他出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爸交代!”
荣衡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眼巴巴盯着他的周疆,回到:“没事。黑暗会将人魇住,然后坠崖。”
雷泊笙停了停,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在崖边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让花灼山停下来,对荣衡说到:“你们跟上来,我们在这边等你。”
“收到。”
四个人迅速跟上雷泊笙的步伐,许璜边走边打量着韩沧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你定力比较好?”
韩沧海捏了捏眉头笑道:“或许吧,你平时不是看书都看不了多久就玩儿去了吗?”
许璜深深点了点头,“嗯……我以后向你学习。”
韩沧海笑笑,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起手在自己锁骨下摸了摸,一枚浑圆莹润的玉石穿在红绳上,自他一岁时便挂在脖子上,连洗澡都未取下过。
家人告诉他那叫昆山玉,是给他护身的,什么时候都不要取下来。
难道真有“护身符”这么一说?韩沧海虽然一门心思钻研玄学,但内心还是信仰马克思的,所以他对一切奇异的事件都波澜不惊,心想一定有科学的解释。
许璜见他出神,把脑袋凑到他面前,韩沧海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许璜脸上闪过一丝窃喜,继而正经道:“没,我看你发呆呢……对了,你摸你脖子上项链干嘛?”
“这个是家里人给我的护身符,我还在想是不是真的这么巧是它发挥了作用。”
“哇,这么神奇的吗?我看看!”
韩沧海把它从领口掏出来,许璜“嗯”了一声,“这不是块玉吗?我以为是那种纸质的呢。”
许璜又给他塞回去,一边说:“如果有用就收好,保护好你自己。”
韩沧海目光扫在许璜认真专注的模样上,心口一暖,用鼻音软软地嗯了声。
雷泊笙和花灼山已经顺着石道走了相当长一段路,大抵是石道环壁而建,到底是走不到头,前面永远是黑沉沉的迷雾。
等到了许璜韩沧海一行人,雷泊笙忙过来一把拉过周疆,左看右看,确认他没事才放开。
周疆有些怕他,但又更对刚才从鬼门关回来的经历心有余悸,便戚戚地看着雷泊笙。
雷泊笙在周疆脸上捏了一把,数落道:“小王八蛋子,你要把我吓死,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老爸不把我砍死!”他又朝向荣衡:“接下来的路一定得看好他,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前面的路只会更凶险,不会更容易。”
说罢他又想起了什么,看着周疆:“从这里出去我就把你送回去,再敢来就把你卖到山里去。”
周疆埋下头没有回话,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再多说一句希望都更渺茫一分。
荣衡看着周疆委屈的模样不忍,摸了摸他的头,给雷泊笙降火道:“老大,我们继续走吧。”
雷泊笙点点头,看了韩沧海和许璜一眼,转身继续前进。
雷泊笙用手电照着脚下的路,眼神放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不过片刻之后又回过神,好像得知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和花灼山并排走,笑言道:“我们好像快到第二重门了。”
花灼山点点头,又左右而言
他道:“周疆确实不适合跟着来,下次不要那么心软满足小朋友的所有要求。”他说这话带着些隐晦的玩笑,眼尾流荡着浅淡轻佻。
雷泊笙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嗤,“没那个意思,不是我心软答应他来,而是我得卖他爸个人情吧?”他懒散地晃了晃手电筒,“他倒是很黏荣衡,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是没点收敛。”
后面许璜凑了个脑袋上来:“我们也是小朋友,你们就忍心让我们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