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时间久什么事都可能见到,虞筝对这话深信不疑。
她觉得这几年自己心态是好了很多,和雷振宇不咸不淡的过日子,一群魑魅魍魉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也觉得我们才是这一代的主人,你有意见随你,但是如今的规则我来定,看不惯没关系,见了我请你绕道而行。就这样也踏实过了几年,让她觉得有些东西也就那么回事,不去计较也就是了。
这次不同以往,既不是谁家孩子功课跟不上需要补课,也不是八竿子的亲戚又病了得找熟人看病,更不是雷大爷那不成气候的侄子寻衅滋事进了局子需要托人捞,那事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叫事,可偏偏你还得把它当回事。
电话是雷大妈打来的,老太太虽然只是探她的口风,但目的还是希望让儿媳妇能和娘家妈美言两句,争取把事给办了。虞筝气得三天没睡好,如果不是心理还算强大,估计在家里就得暴走。
“……我就真服了!我妈都退休好几年了,和学校老同事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她们居然让我妈出面找校长,把老雷他、他家那个啥,哦,舅姥姥的孙女给弄进去。高中都需要考试,你们既然有让孩子进重点的想法,那平时干嘛去了?平时不抓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尽想歪门邪道不劳而获。那学校给我家开的啊,我妈说把人塞进去人家就塞啊?”
孙熠辉平安听明白了,对虞筝纷纷表示同情。怪不得虞筝要在这时候走呢,估计这几天她正为此事烦恼,郞弗郎科的项目对她而言简直是救命稻草。人要吃饭,工作肯定第一啊!我一走了之,你再有急事也得等我回来再商量吧。关键是我一走,大西北一趟一两周,你们要不自己想办法,等我回去反正黄花菜都凉了。
虽然跑路未必是上上策,但至少目前她没有别的选择。这还算好的,如果路总不和她谈郞弗郎科的项目,她也准备申报年假,神不知鬼不觉玩个消失。只是这项目来的是时候,谁也不能干扰我正常工作。
虽说都是吐槽,不过带出来太多可八卦的东西。孙大圣就奇怪,为毛你们家里这么多奇葩事呢?
虞筝平安一起耸肩,意思是我也没办法,我们深陷水深火热,问题是我们也不想啊!
提起孩子升学的事,孙熠辉和平安虽然对现在的升学改革不太了解,不过每年六月开始,为了孩子寻找门路的家长比比皆是,到也不算新鲜事。孙大圣就说:“在十来年前,我赶上过。我家邻居想把孩子送进XX附中,那学校在当时也算子弟学校了,除了本体系内的孩子外边的想进来,不出点血根本连门都找不到。我那邻居据说就找了当时的一个教务主任,也没特意带着礼物,把来意说明后就告辞,临走时留下一个信封,谁也不觉得会有多少钱,你们猜信封里放了什么?”大圣盯着两位女士的眼睛故作神秘,两位女士面面相觑,平安迟疑道:“得几万块吧?”
孙大圣连连摆手,那神情分明是你也太小气了,就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大众的车标,“一把帕萨特的钥匙。”
十几年前,平均收入还不到三千,一辆帕萨特的钱已经能在四环边上买套中户型的两居室了,为了孩子,这个爹得多拼啊!不过做父母的,大概心情都一样。虞筝理解那位舅姥姥一家人的心情,但依然觉得他们找错了门路。同时又庆幸幸好自己还有两年时间才会面对这种事。
到底是娱乐能叫人彻底放松下来,虽然起始的话题并不轻松,但至少目前虞筝的情绪真的稳定下来,负面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逃跑。平安很为她高兴,“筝姐别想太多,这几天我会抓紧把活干完,让你早点出去。”虞筝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平安又说:“深圳我还是第一次去,这次要多走多看看。”
孙熠辉真心实意鼓励:“对滴!趁着年轻,多开阔
视野,对提高自身有好处!”
气氛轻松起来,爱发觉可供娱乐八卦的孙大圣闲不住了,就问她:“刚听着你那一堆吐槽,怎么还有进局子喝茶的梗啊?”
一提这事,虞筝都不好意思说,奈何架不住她师弟还有可爱的平安妹妹同时被勾出了八卦的毛毛虫,只得忍着笑把那件叫人啼笑皆非的事讲给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