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谷进入实验室的时候，afo也在。
“父亲，下午好。”绿谷向afo打完招呼后转向医生，“下午好，医生。”
“绿谷来啦。”医生往旁边挪了一下把刚才还在观察的营养柱彻底暴｜露出来，“个性融合已经稳定了，不会再炸成一朵肉花了。”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医生鼻子下面的短胡子抖动了一下，“但是使用时间长的话大脑还是会融化，这样不就没用了嘛！”
“之前研究出来的借助介质存储个性的技术不是用在里面了吗？”绿谷歪了下头，打量着漂浮在营养液里面因为无法闭合眼睛而直愣愣盯着前面的试验体，像是察觉到绿谷的实现一样，那大得吓人灰白的似无生机的眼珠子朝自己偏了偏，绿谷看着那扩大的瞳孔毫无心理障碍地观察着。
afo除了之前回应绿谷的招呼那一次后再没说话，只是坐在轮椅上静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和医生一起观察着对视着的一人一物。
“正是如此！”医生大喘气一样又说起来，“结合了个性存储技术就能像蓄水池一样把多出来的个性力量收集起来了，这样不但能短时间加强力量输出还能取换下来，安装到其他个体上。”
“即使发电机也是电池啊。”绿谷点点头。
“我已经尝试着把存储下来的个性移植到素体身上了，虽然不像天生个性那样如臂使指但也能发挥出来。这就是我们的研究的副产物了。”医生从兜里拿出手机芯片大小的东西隔着玻璃罐晃了晃。
“那不是更好。”绿谷很平静地说，就像没有意识到这个副产品背后价值和可能引起的风波一样。
“这里面存储了一些回复再生的个性。”医生把小玻璃瓶塞给绿谷，“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更好，拿去玩吧。”
绿谷接过来放进了兜里。
然后医生就到旁边又忙碌起来了，也可能是做出忙碌的样子，刻意把空间留给绿谷和afo。
＊
绿谷推着afo走到一间没人的房间里，afo做出父子交流的慈祥模样，闲聊一般说起：“最近开心吗？”
“还行。”绿谷也很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不开心的。”
“以后还想做英雄吗？在经历过实习之后。”
“要救助大家的话不是英雄也可以做到……”绿谷看着afo疤痕纠结肌肉狰狞的面部，神情放松诚恳，“但果然还是想考考雄英试试。”
“趁着年轻什么都试试，少年人多些经历体验也好。”afo转移了话题，“最近弔也有了想做的事情呢，等这批脑无（afo给试验体起的名字）成熟了，就会借给他去一展抱负……那个时候要是你们俩遇见了，被英雄摇篮培育的你会怎么办呢？”
绿谷平静地说：“看见需要帮助的人就会伸出援手，我不认
为这是复杂难解的问题。”
afo点了点头，像是懂了又像是有其他深意，“我总有一天会老到不能动，目送我的时代过去。那时候，就是你和弔这样的孩子的时代了。”肌肉牵动了一下，似乎是做出了微笑的表情，afo继续说，“欧尔麦特也总会从舞台上退下来的，背负了欧尔麦特和社会期望的你，究竟会执行什么样的意志呢、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呢？”
站在afo的轮椅前，绿谷迎着afo的目光平静地露出一个不含任何感**彩的笑，就像是花苞绽放伸展开洁白敦厚的花瓣、枝枯叶落雨停风止，就像每天日出日落。“我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是啊……”afo也笑了起来，“多么令人期待啊，我的儿子。”
＊
回到医务室时不过下午两点三十六分，但第一节课已经开始。医务室里静悄悄，校医室老师在上课铃打响后就出去了。
绿谷干脆往后一躺枕着被子和枕头，眼睛一闭就准备休息到放学。
梦境浅薄缠绵，干燥的唇面上因轻轻的、似有若无的触摸带起的酥麻绵痒。绿谷吸了一下下唇又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撤离不及的手指指尖因绿谷这样的动作像是被柔软的嘴唇吮吸一样朝内陷落。
绿谷睁开了眼睛，看见神情动摇面颊泛红的风纪委员，露出一个轻飘飘的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