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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又是一年深秋了,天气愈来愈冷。天壁阴沉沉的,一片青灰色就要飞雪的样子。目之所及,茂密的松树林黑压压的,松涛呜呜地响着。一只乌鸦被萧瑟的风惊起,“嘎嘎——嘎嘎——”两声凄厉地叫着,飞到树林的上空徘徊,很快,从远近各处的松海中都有小黑点飞出来。青灰的天空变得乱糟糟的,像绝妙的山水画被人故意喷上了墨汁。

松林的边沿,在两棵较纤细的松树之间,是一块去年新建的墓地。石碑还没有被岁月的风沙打磨掉其中的光泽,大理石的石面亮的可以清晰地映出对面的松海。

一颗幼松弯曲着身子,阴庇着身子下的一座新土堆起的墓丘。墓上伏着几个花圈,都是新鲜的白色雏菊。还有一包用油纸包裹好的点心。蓬撒开的茂盛的金银花枝蔓,紧紧地柔和地掩着白而光滑的基座。

一双修长苍白的手伸出,拂掉了落在墓碑上残叶。

“老师,我来看您了。”

白发的少年穿着白色的风衣,跪坐在了墓前,仿佛隔着冰冷的石板在和彼岸花岸那头的人低语。

“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呢,一转眼您已经离开两年了。”

“丽日同学的成绩现在还是名列前茅,听说她想报考雄英,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考取英雄科,但普通科肯定可以被录取。老师您如果还在的话,也一定会为她自豪的吧。”

“即使,她已经忘记了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所有那个秋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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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第三天,重症监护室醒来的丽日御茶子因为收到巨大的精神刺激,选择遗忘了那天所发生的事,不仅仅是事,有关的人也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空缺的记忆,父母和医生给出的回答是“因为放学路上遇到车祸而造成的脑损伤”。前来告别的出久也被那对一夜之间憔悴苍老的父母拜托以“原班级的普通同学”的身份。

“对不起,出久君,我知道这是对你们友情的不尊重,是对那位好老师的不尊重。但是茶茶......我们的女儿,我们更希望她能忘记那天所发生。故去的人也不会想让活着的人在噩梦中度过一生,我.....我们,实在是......抱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重症监护室在五楼,这个安静的楼层见惯了生离死别,空寂的不像话。走廊的尽头,那个初见时温文尔雅的女人接近祈求地向他一遍遍道歉。布满血丝的眼球中,是那种从绝望逃出后抓住希望的小心翼翼。

同样拥有母亲的出久怎么会不明白这种心情。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正面接触过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