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1 / 2)

实验室的项目正式交付之前一天,肖策找时间给陈绯打了个电话,提出要请同组的师兄弟一起吃饭。

陈绯那会刚下班,和娇打车回去,顺路捎上的还有李潇和大喵。她误会了肖策的意思,以为他要报当初韩越的“炫耀之仇”。

陈绯坐在前座,笑得狡黠:“以牙还牙哦?”

肖策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解释说:“韩越不是我们组的,他不去。”

陈绯扬眉:“是吗。那吃呗,什么时候?”

肖策说了个时间。

“23号?那天不行,明天开始,我们要去省台的演播厅实地彩排,有几个艺人一轮彩排没来,这几天才空出档期,我得盯着。”陈绯说着,回头问娇,“二轮轮彩排哪天结束?”

“我们这几组是25号下午结束。”娇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行程表,回答陈绯,“有饭局吗?如果是圣诞节那天,要早点订。”

陈绯把娇的话复述给肖策,说:“你看着办。”

“好。”肖策回答她,又问,“明天几点结束?”

陈绯:“没谱,明天我那个组彩排,歌舞节目,歌手和舞蹈演员还是第一次碰。谁知道会磨到几点。”

肖策:“知道了。”

陈绯:“你这个‘知道了’,是来还是不来?”

肖策:“来。”

陈绯嘴角噙笑,说:“我要吃牛肉炒河粉。”

娇在陈绯说前几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从她的语气里判断出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坐车后座,身子前倾,兴奋地捏着嗓子喊:“策哥!我要虾仁和韭黄肠粉,多一点小脆!”

陈绯左手往后一盖,把他推了回去。娇把嘴撅得老高,但现在顾不上跟陈绯扯皮,他加大音量道:“还要一份蜜汁叉烧!”

陈绯没好气,挂了电话,凶神恶煞地回头对娇道:“想吃自己点外卖。”

娇捂住胸口,伤心欲绝:“绯姐,你就晓得对我们凶!怎么这点钱都不舍得让策哥花?他娶老婆不用讨好娘家人的嘛?”

你最好是娘家人。陈绯没搭理娇的哀嚎,后座的大喵却不淡定了,先偷眼看李潇的反应——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又戳戳娇的胳膊肘,用唇语问他:“这是谁?”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娇与大喵早就混得很熟,他挑起半边眉,用气声说:“老情人啊。”

陈绯:“皮痒了?”

娇嗷一声,瞪圆了眼睛:“你耳朵这么好的吗!”

陈绯这个态度显然不是否认,大喵心头发紧,有点同情身边低气压的李潇了。她思绪乱飞,心说怪不得最近李潇话越来越少,本来以为是为高强度工作所累,现在明白过来,心病才是根结所在——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话也不好明说,大喵先到目的地,下车前拍了拍李潇的肩膀,算是给他的安慰。

第二天,陈绯和娇提前去了卫视大楼的1号演播厅彩排,副导演徐瑞也在,陈绯过去跟她聊了几句。

“歌手和舞蹈演员都来了吗?”陈绯问她,“今天还缺席,后面没办法排了。”

徐瑞这几天忙于调度,也是一脸的疲态,对陈绯说:“总算来了。催了半个月,都是祖宗。”

陈绯说:“歌手我不担心,我们原本也没给他设计太多动作,而且他昨天已经来演播厅走过一边了。但是那……赵老师,他是主舞,如果和伴舞合不上的话,这台节目直接就崩了。”

这个节目最早的设计,就是单纯的歌手与伴舞团组合,根本就没有这位赵老师的存在,他是节目单临时调整之后才加进来的。

徐瑞给了她一个“我明白你的担忧”的眼神,两人已经合作好几年了,也都对台里这些操作心领神会,她说;“放心,我找人探过口风,他跟隔壁组塞进来的绣花枕头不一样。还是有点本事的。早几年在国外,拿了几个国际奖。”

“国际奖”这个东西,听上去唬人,其实真正含金量高的没多少,也不知道这位赵老师拿的是哪几个。陈绯面无表情,丝毫没被说服。

徐瑞又说:“前天赵老师不是让我把一轮彩排的视频发给他了么,今早他给我发微信了,说他心里有数,今天一遍过。”

陈绯嘴角一抽:“……行吧,拭目以待。”

跨年晚会的二轮彩排自下午两点整正式开始,陈绯让娇去找近景机位看舞台细节,自己还是站在上次的2号摄影机机位观察中景。机位在舞台前半侧正中,陈绯找了个凳子放在摄影老师旁边,站上去,以确保视野足够开阔。

陈绯参与编舞的三个节目都不靠前,尤其是有赵老师的那个歌舞节目,就排在零点跨年之后。算算时间,估计要到七点多才能彩排得上。

六点多,陈绯其他两个节目都顺利通过了彩排,可她还没有看见所谓的赵老师的身影。倒是娇,小跑过来,对她说肖策已经来了,就在休息室里。

娇喜滋滋的,说话都带着股叉烧味:“别看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轮得上呢。先去吃点,别让家属干等啊。”

陈绯应了声,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微微昂头,在窜来窜去的工作人员里搜寻徐瑞。

未果。

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就算最后那个赵老师搞砸这个节目,再把人撤下来就是,一点都不耽误。这么一想,陈绯彻底放松了,紧跟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胃里空得发慌。她从凳子上跳下去,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黑影,好在娇及时搭了把手才不至于摔倒。

娇:“你慢点!磕着没?”

陈绯摆了摆手:“没事。有点低血糖。”

缓了几秒钟,陈绯渐渐视线清明,去休息室吃晚饭了。

休息室人不少,肖策坐在靠门的桌边,桌上满满当当都是外卖盒。大喵和萌萌也坐在旁边,正在掀餐盒盒盖,还时不时抬眼打量肖策。

“给我们五个都带了饭嘿。”娇在陈绯耳边说,“那话怎么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真想不到,有朝一日,策哥能跟‘大方’这个词扯上关系。”

说完,故作深沉地叹气:“穷才是原罪啊。”

陈绯笑笑,走过去坐下,从肖策面前拽过自己的牛肉炒河粉,又环顾一圈,问娇:“李潇呢?”

娇耸耸肩:“我喊他了啊,可能去厕所了吧。”

萌萌和大喵默默对视一眼,前者难耐好奇,笑眯眯地问陈绯:“老板,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帅哥?被投喂了总要感谢的嘛。”

陈绯吃饭很快,河粉炒得绵软,黏得喉咙不太舒服。她抬手想拿矿泉水,可还没找到明确的目标,肖策已经把保温杯推到了她面前。陈绯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温水,晾得刚刚好。陈绯觉得舒服点了,才回答萌萌:“我朋友,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