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就是自己的脸么。大概是唐清漪脸上的神情与自己相差太多，让景蜜第一时间没注意到竟是每天梳洗时在镜子里看到的面容，“以生气为代价频繁改变容貌，到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真的不会后悔吗。她放弃的是多少人求不得的东西。”
“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她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温玉道，“她的生气已经所剩无几，期限差不多快到了。”
唐清漪走出他们的视野，进到隔壁房间，再次出来时身上换了一件繁复精致的淡紫色礼服。她站在全身镜前露出笑意，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和表情。
一套服饰看厌了，就去更衣间换上另一件。不同风格的搭配，她就换上不同妆容和发型。
换了一身又一身，她站在镜子前肆意展现如今的美好。
就像沉醉在一场浪漫的梦境里。
景蜜最初还为不太适应别人顶着自己的脸做出各式各样的表情，盯了几小时也不见鬼怪出现，开始无聊了。她开始注意唐清漪身上的搭配和化妆。
“嗯，这装扮不错，下次我也可以试试”，她对唐清漪一袭白色长裙点评道。
“你倒是心大，任由别人窃取本该是你的东西”，温玉余光扫了她一眼。
“生气无用，我能做的就只有防止她用我的脸去搞事嘛”，景蜜揉揉眼睛，“嘶——灵力在眼睛上用久了好酸。”
“你先歇歇，她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好”，景蜜从背包里拿出两块压缩饼干和饮料，一半递给温玉，“呐，都要到晚饭时间了。”
“多谢”，温玉接过饼干，“想不到你还带了吃的。”
“出门在外没食物怎么行”，景蜜盘腿席地而坐，姿态豪迈，打开包装开吃。
温玉见她这不拘小节的坐姿，眼里不禁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自然也被景蜜注意到了，“干嘛，现在有了比较，你嫌弃我了？”
温玉迅速否认道：“没有。”
“你有，眉毛和上眼睑下压，这是拒绝看到眼前画面的表情，而你眼前只有一个我”，景蜜抬起下巴，指着自己道。
他用灵力扫去灰尘，陪她坐在地上，小声说道：“女孩子……还是文雅一点好……”语毕，脸上闪过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绯红，但在夕阳的映衬下，并未被景蜜察觉。
“蛤？”景蜜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思索后反应过来是他嫌弃自己不够女生，便道，“你也可以把我当男生，我不介意的，我们是好搭档，好兄弟！”
她大方地拍拍他的臂膀，爽朗一笑。
“……”，温玉扯了扯嘴角。
休息一会儿，景蜜又趴在护栏前观察屋里唐清漪的情况，她仍在镜子前摆弄自己的长裙。
从阳光普照到皎月高挂，两人就在天台上看了她大半天换装。景蜜也从点评几句到彻底麻木，几件衣服来来回回地折腾，跟她一比，自己简直太爷们了。
夜已深，气温下降，景蜜拿出手机看时间，强忍着睡意，转头对旁边的人道：“十二点了，你困不？”
温玉双目清明，丝毫没有睡意，“还行，我睡眠需求比较少，你困的话就先睡一会儿吧。”
“那等一小时后再叫我，我们轮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