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得感冒！你还不听话，非得在地上躺着。”单歌和虞清河从医务室回来，手里拎了一袋子药。
“这种感冒无伤大雅。”虞清河很冷静的咳了好几声，说道：“过几天就会自动痊愈，没必要吃药。”
“不遭罪吗？”单歌顺手摸了把他额头，“还好没发烧，挺大个人了，跟小孩而似的。”
虞清河笑了笑，没说话。
“清河，你过来，我有点事儿跟你说。”刚进班级，就见钱嘉一脸严肃，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虞清河挑了挑眉，跟钱嘉走了出去，“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儿。”钱嘉说：“一直跟着单歌别离开。”
“嗯？”虞清河有些意外，钱嘉不是一向让自己离单歌远点儿么。
“哎，你不知道，学校最近出了一个变态，专门猥亵男生！”
虞清河挑眉。
“是真的！”钱嘉压低声音，凑近虞清河，“大前天晚上开始的，据说9班有个男的，被拽到废楼后边给欺负了。”
“欺负了？”
“是啊！不知道干了什么，反正那男的到现在还窝在宿舍不敢出门，听他室友偷偷说，好像是差点给上了，身上都是痕迹！啧啧，你说咱国内也没个关于男的被强|奸的保护法，这事儿……”
“多半以讹传讹。”虞清河听到痕迹二字，不动声色的裹紧了自己围巾，说：“七中的管理制度还是很周密的，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儿到现在还没抓到罪魁祸首。”
“所以说可能在学生里！”钱嘉说：“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没想到男的有一天也会被这样搞，多吓人！这得多变态啊在学校里这样！反正你可得小心！”
“知道了。”虞清河抓着围巾，回了教室。
单歌把人拦住，“怎么了？说什么了？”
“没什么。”
单歌伸手拽他胳膊，“你想瞒着我？”
虞清河翻了个白眼，“我瞒你什么，回头微信和你说。”
“哎，你坐我这得了。”单歌有些郁闷。
虞清河伸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回了自己座位。
七中属于半私立学校，管理方面一直很严格，但学校除了正常高中部，还有初中和小学，甚至还有国际交换生部，虽然都是划分区块，平日里互不干涉，但偌大校区在这摆着，几乎每天大大小小都会出点事儿。这事儿有没有传到其他区域不知道，但高中部这几天都人心惶惶，一些瘦小或者五官比较出众的男生一时间人人自危。
七班属于比较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班级，所以虞清河知道时已经疯传了好几天。
邱大爷敲了敲黑板，“快摸底考试了，我咋看后面三个趴桌子的，同学，你们仨组队跟周公打麻将去了？”
“大爷，这都快下课了您才提醒。”钱嘉说：“您这也太贴心了！”
“我看他们挺困的。”邱天鸥说：“扰人清梦是罪过，我实在不忍。”
“大爷。”郭如涵问道：“您知道高中部最近出的事儿吗？”
“什么事儿？”
“就……”郭如涵不知为什么，看了虞清河一眼，随后说道：“哦，您不知道啊，那算了。”
“你们瞧瞧这是正常对话吗？”邱天鸥瞪了瞪眼，大家小幅度哄笑起来。
邱天鸥说道：“这事儿我听说了。”
大家立马安静下来，个个正襟危坐。
“我放眼一看，咱班男生都挺标致的，放学就组队走吧。校方也正在全力监测
，别捕风捉影乱传啊你们。”
学生们摇头晃脑说不会，有人问道：“大爷，晚自习还上吗？”
有学生是七中直属初中部过来的，宿舍楼在老楼，要跨过不少建筑楼，包括扩建的图书馆和球场，晚自习下课九点多，已经一片漆黑，最近连着下雪，当真是天黑路滑人心复杂，他们难免担心。
邱天鸥看样子有些苦恼，“快月考了，晚自习不开放啊，我给你们争取一下吧。”
“那算啦算啦！”众人立马摆手拒绝，他们可不想成绩没多少提升，天天搞幺蛾子谈条件，让邱大爷难做。
“你们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邱天鸥最后说道：“手机都揣着，咱们不是有班级亲情网定位吗？如果谁遇到危险了，在附近的就赶紧过去。”
邱大爷说完夹着教案走出去，一边说道：“清河跟我出来一趟。”
“什么事儿大爷？”
“这事儿你怎么看？”
“猥亵青少年？”虞清河随手接过邱天鸥递来的糖塞进嘴里，闻言说道：“总感觉不太对劲。”
“哦？”
“总觉得是奔着什么人来的。”虞清河说：“我也没根据，就觉得七中附近也有不少高中，而且还有艺校，那里的学生颜值条件更高，没必要找七中这种大校下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还有后招。”
邱天鸥点点头，“不错，我家班长果然能抓住事物本质！”
“所以大爷您找我什么事儿？”
“我想问问你下学期走不走。”
“什么？”虞清河一愣。
邱天鸥说：“来年六月份你要是想去大学，保送名额出来了，有几家任你挑。你托福过了吧？你要是想出国，咱们学校也能帮你直接减免全部……”
“我不走。”虞清河说：“我跟高三。”
邱天鸥挑眉，“虽然我挺希望有个学神往上提我的班级平均分，但负责任的讲，高中课程对你没意义。”
虞清河说：“科研的路，我爸已经在走了，将来做什么，我暂时没打算。”
“怎么能没打算？”邱天鸥很诧异，在他看来虞清河这样有主见的孩子，早应该把未来打理的头头是道才对。
“不会出国。”虞清河说：“可能会像我爸一样，为国搞科研，所以……”
所以他不想那么早就给自己套上枷锁。
邱天鸥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有自己想法的，“行，你愿意跟就跟着，我现在也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找我谈。”
“谢谢邱大爷。”
邱大爷离开，虞清河站在后窗，单歌正趴桌子睡觉，手长脚长，委委屈屈的蜷缩着。
他眼里闪过一丝无人注意的落寞，这傻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这等，有什么意义。
高中学习对自己没有意义，他唯一剩下的意义就是眼前这人，偏偏还没有任何有把握的结果。虞清河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把目标放在一棵树上。
可是他每次看到单歌时，双眼就移不开了。
回想起田芃当时说的，他又何尝不是呢？喜欢一个不太可能的人，又执迷不悟，可不就是犯贱。
他们这种人，一旦对直男上了心，尊严就变得不值钱了。
“铛铛。”
他失神间，窗户直接被拉开，单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直了看他，打了个呵欠，“干嘛呢？”
“看你。”
“看我？”单歌笑起来，“哥帅吗？”
“帅。”虞清河说：“帅的。”
单歌失笑，“你这……”
他每次不敢和清河开玩笑时，对方都会不时骚上这么一把，让他不知如何应对，怕玩过火又把人惹生气了，“我说清河你，脸皮薄就别骚了行么？再被我逗哭了。”
“你喝奶茶吗？”虞清河说：“我去买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