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饱吗？”看着满桌的光盘，虞清河很无语，他虽然会做饭，但很少亲自下厨，如今有个人这么给自己面子，成就感满足感说没有是假的，只是他特别奇怪这人胃怎么这么有弹性，吃了这么多都能装下。
他下意识看向单歌肚子，竟然没鼓起来？？？
单歌顺着他眼神拍了拍，惬意道：“还行，如果有汤还能溜溜缝。”
虞清河：“……”
“我消化能力强。”单歌补充：“如果兴致好，还能再来个夜宵。”
“现在九点多，夜宵几点？”
“你做的几点都能吃啊。”单歌往沙发上一摊，“我觉得我快要爱上你了。”
虞清河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哪个小婆娘能把你拐带走。”
虞清河伸手指向一个门，“滚去撸铁，别在这扯犊子。”
“好嘞！”
虞清河生怕这人运动量过大又饿了，一个小时就把人叫了出来。
“对了，”单歌说：“我让人把器材送到小区门口了，我现在出去接。”
他浑身是汗，饭前洗过澡，现在身上散发的都是热腾腾的和自己同款沐浴露的气味儿，虞清河不自在的别开脸，说道：“为什么不让他送到单元门口，登个记我和门卫发个消息就能进来。”
“不了。”单歌说：“你一个人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虞清河怔愣一瞬，抿抿嘴，没说话。
“不过还好，这人是店里我一小徒弟，听话也没什么心眼。”他裹上外套，“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给我开门。”
“我和你一起。”
“拉倒吧。”单歌一脸嫌弃，“你那手能提什么啊。”
虞清河：“……”
“我现在都后悔在你二次断腕前就答应你带你出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爬个坡还得手挽手跨个沟还得背着走，时刻担心再脱一下子。”
虞清河：“……”
“老实待着。”单歌说：“溜了。”
“嗯。”虞清河把门卡给他，心道这人总是说别人没心眼，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傻头傻脑的傻凯子，有单抢着付有活抢着干，尽吃亏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子香气，虞清河有些烦躁的挥了挥，好似能赶跑一样。他叹了口气，开始觉得把单歌请进来是个错误。
林：你俩去哪了？
虞清河看了眼手机上林含洋发来的微信，挑了挑眉。
林：还在一块吗？明天没课，你不会把人带到家里去了吧？！
虞清河眼皮一跳。
清河：……
林：我猜对了？
林：牛逼啊，这么快就搞上手了！
林：你要干什么，上了他？
虞清河正思忖着自己发的不是省略号么，怎么个猜对了法，看到林含洋第三条消息，手机差点拿不稳。
清河：你觉得他像0？我不想被打死。
林：你要是被上，他可能弄伤你。
虞清河嘴角一抽。
清河：你戏可真多。
林含洋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干嘛？”
“他真在你家？”
“……”
林含洋是个很聪明的人，虞清河犹豫不到一秒就被他猜出来，“你让他去你家干什么？”
“关你屁事？”
“啧。”林含洋笑道：“清河，你要是能搞定他，基本等于
我再生父母了，我也如法炮制去搞搞孟诚，您可是大恩人！”
“明天徒步一起出发。”虞清河顿了顿，补充：“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家有客房。”
林含洋轻笑，“跟我说实话。清河，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虞清河垂着眼，面无表情。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林含洋说：“单歌那脸，那身材，声音，各方面统统一流，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正面撞上这么有冲击力的脸。”
“他要是gay，哪个男的不想睡？1变0都能妥协。”
虞清河额头的青筋直跳，“说完了？”
“清河。”林含洋说：“我觉得你有机会把他拿下，真的，你这冰清玉洁的主儿对着他**，谁都顶不住。大晚上你把灯一关，说自己怕黑，钻他被窝去，他不做到最后也肯定差不多完事儿……”
林含洋说着说着，发现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发现通话早就结束了。
林含洋：“……”
虞清河眉头紧锁的看着手机，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和林含洋这么熟了？竟然能忍耐他叨逼这么久。
正愣神，单歌回来了，他赶紧给开门。
看着两大包东西，虞清河啧了声，“都什么啊，这么多。”
“帐篷锅碗绳索匕首什么的。”单歌把东西放门口，“我收拾下，你先试试这个。”他把一个盒子递过去。
“鞋？”
“嗯。”单歌说：“登山徒步两用，星眼有一个高坡能俯瞰小瀑布下游，之后就都是平地了，属于半开发区，咱们往里走走才能到没人的地方。”
虞清河看着鞋好半天没动。
“怎么？残废了，要让哥帮你穿？”
虞清河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把鞋换上，意外的合适，走起路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笨重，很舒服。而且鞋子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夸张，挺适合自己。
“多少钱？”
“钱个屁。”单歌说：“早就打算送你了。”
“太贵了。”虞清河摇头，“不收钱的话我不要。”
“你不要我只能送人，上大街上挨个问尺码，精准扶贫。”
虞清河：“……”
“送点东西别别扭扭的。”单歌嗤了声：“我又不能泡你，怕屁。”
“你生日什么时候？”虞清河只好问。
单歌闻言这才露出笑容，“12月10号，我就刚满十八岁。”
“你呢。”他问虞清河。
“嗯，1月10号成年。”
“哇，我正好比你大一个月啊。”单歌笑道：“快叫哥哥！”
虞清河当然没叫，问他：“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单歌瞪眼，“你要给我惊喜啊！你问了哪还有惊喜了！”
虞清河一哂，顿时有点无措，他从没考虑过别人的生日礼物问题。
好在单歌势头来得快去得快，摆摆手，“哎，到时候再说吧，还有一个多月呢。”
“嗯。”虞清河点头，“不早了，该洗洗睡了。”他说完就转身去浴室。
“等下！”单歌把人叫住，“你手不行，我帮你洗吧。”
虞清河手一抖，手里握着的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他随手捡起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加快了脚步。
偏偏单歌丝毫没察觉虞清河的不自然，继续说着：“你脸皮太薄啦，男生之间搓澡太正常了，我换好鞋去帮……”
“滚！”
单歌啧了声，“清河，你手沾水记得消毒啊，小心感染！”
虞清河站在花洒下，双眼紧闭，水流从他头上砸下来，炸开一朵朵花。水珠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侧脸和下巴，一滴滴滑落到脖颈，胸口，顺着小腹，腰际，后背，蜿蜒到下方更诱人的地方……
他呼吸急促，眼底充满了茫然和不安，像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难题就坐在外面。
他把水调冷，浑身打了个颤，又赶紧调了回来，要是感冒明天出发一定会拖单歌后腿。他只好用力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杂念全都抛开。
洗完澡吹干头发，折腾好一会儿，这才穿着睡袍出来，凉嗖嗖的扫了眼单歌，“十一点了，我去睡觉，空调遥控器在床头柜里，有事……有事也别吵醒我。”
“哦……”
“晚安。”
“晚安。”
虞清河家客房干净舒适，床单被罩能看出来都是全新的，而且这里也的确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他站在窗口看了眼，小区里灯火通明，车辆来来往往，完全不像是已经夜深，人们依旧都在忙碌着。他把窗帘拉上，门却没锁，也没关，他想着如果虞清河半夜有事叫他，他能随时醒来。
在户外住习惯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清醒，又能很快进入深度睡眠。他躺下时还在想，虞清河如果不住校的话，这里就太冷清了，应该养只猫或者鹦鹉，再不济也应该有几条观赏鱼或者几盆花草。
……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他睁开眼，透过门缝，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站了个人影，忽然就惊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虞清河家，遂猛地松了一口气。
“别哭了。”
“许彻，我对你仁至义尽。”
“是你消磨了我的耐心，我才懒得继续伪装。”
“不要一直活在幻想中，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四句话，足足五分钟，接着虞清河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