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樊阳绷紧了下颌弧线。
高局呷了口茶水继续说:“奇怪的是,墙上有打孔和挂物的痕迹。”
“所以说?”纪樊阳问。
“初步判断是挂靠显示器或者等重的电子产品。”高局说,“就算陆徽是被迫杀人,他也有被判刑的风险。”
“以现在得到的线索,我们没办法判断陆徽是紧急避险还是正当防卫。”纪樊阳说,“而且陆徽是胁从犯,很大几率上免除处罚。”
“或者减轻处罚。”高局强调,“有打孔和挂物的痕迹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我们需要继续追查下去,陆组不可能自己去杀人的。”纪樊阳说。
“王茵茵是余飞洋的母亲。”高局说。
纪樊阳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可是这个事实存在,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了解他。”高局耐心地沉下声音,“他仍然是嫌疑人。”
“我知道。”纪樊阳卸了气,“抱歉我刚刚情绪过激了。”
“这没什么。”高局摆摆手,“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讲一下情况,你回去好好安抚陆徽,别让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纪樊阳点点头。
走出市局大楼的纪樊阳掏出手机给陆徽拨过去,嘟嘟响了一会儿,占线。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陆徽的手机,他看着手中的字条犹豫了一会儿,接起电话:“喂?”
“陆组长。”用了变声器的声音听不出特征。
陆徽调笑道:“还好你没叫我杀人犯。”
“我们最好约个时间见一面。”声音说道,“我手上有你需要的东西。”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呢?”陆徽问。
“那你最好用力想想。”声音说,“我会再打给你的。”
“什么时候?”陆徽问。
声音轻笑了一声:“在你有需要的东西的时候。”
电话挂断,陆徽拿着手机迟迟不放下。
那张字条被陆徽放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夹在他常用的分析案情的笔记本里。
“咔嗒。”
门开了,纪樊阳走进来:“跟谁打电话呢?”
“骚扰电话,妹子的声音好听,就多聊了一会儿。”陆徽随口瞎扯,“高局给你讲什么了?”
“他们找到第一现场了。”纪樊阳没在意那个电话,毕竟陆徽最近确实有些寂寞,找人聊天实属正常,“在浦溪县的独栋别墅二楼。”
“哦……”陆徽点点头,“墙上有显示屏?”
“……你想起来了?”纪樊阳走过来坐在陆徽身边。
陆徽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想起来了一点,还有一部电话。”
“座机?”纪樊阳掐了一串葡萄。
陆徽颔额:“嗯。”他的眉头皱起来,“好酸。”
“还行啊。”纪樊阳尝了一颗葡萄,“嗯……确实有点酸。”
陆徽把果盘推给纪樊阳:“你吃吧。”
“这是你买的。”纪樊阳瞪着他,“你得全吃完。”
“Objection.
[反对]”陆徽学着电视剧里的律师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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