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年锦盘腿坐在椅子上,笔尖顶着下巴,双目呆滞地直视已经黑屏的电脑屏幕。
由于今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讲座,年锦的手机关了静音,本该整理笔记的她,全程基本都在发呆,来电就更别说了,一个她都没注意到。
陈思婷洗漱完准备爬上床的时候,刚巧瞥见,用脚指头戳了戳年锦的椅子背,“年锦,你电话。”
刚开始年锦还没反应,仍然瞅着脸发呆。
已经注意年锦这个情况许久的陈思婷,疑惑地挠了挠头,单手拉住二层床的护栏,双脚踩在梯子上,弯腰凑近,在年锦眼前招了招手,“你怎么啦?怎么从今天下午到现在你都这么个状态?假期综合症还没调整过来?”
“唉。”年锦总算有点反应了。
“你电话电话。”再次提醒后,陈思敏一抬脚便上了床,整理一番后,开始她睡前都要和老公通视频的习惯。
年锦郁闷地撇头看了眼手机,有些烦躁地接起,“喂……”
“你这说话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
“这么晚找我干嘛啊……”年锦单手撑着脑袋,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肖彦早就猜到年锦会是这个状态了,合上厚厚的文献,拿着手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婉琳说要带的学生是你啊。”
年锦直接白眼快要翻上了天,身子往后一倾,见陈思敏带着耳机,便放心地说道:“哎哟,婉琳叫得真好听呢。”
“要不要我没事帮你说点好话?保佑你论文顺利通过,还能拿优秀。”
“可以啊肖彦,转正了?”年锦拿起桌上的水果茶,接着电话出了宿舍门,朝天台走去。
“当然……还没有。”
“切,垃圾。”
“咳咳。”肖彦摘下了眼睛,随手放在床柜上,揉着鼻梁,语气渐渐变得正经起来,“我听说,今天你跟高梓辰碰着了?”
年锦差点被天台的矮阶拌倒,幸亏她急忙抓住了晾衣杆子,“郭婉琳跟你说的?”
“嗯。”
“是啊。”年锦趴在天台的护栏上,吹着初春的冷风,看着远处泛着淡淡灯光的楼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还是郭婉琳的病人吗?”
“好像不是了,不过他还是会经常去婉琳诊疗室。”肖彦微皱着眉,继续道:“婉琳想让我跟你传达几句话。”
“哦,原来是这样你才会打电话给我?”
“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苏年锦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算算,你有打电话给我过吗?知道我也在这里上班,微信都不用问候一下的。就不说现在了,就你上了大学之后,还记得我吗?前面把我生日都给忘了,还要等我发了圈才想起来!”肖彦直接就巴拉巴拉吐槽了一大堆。
年锦立马将手伸长,使手机跟耳朵分离一段时间,觉得他叨叨差不多了,才收回,“我跟你这种碎骨级别的友谊,根本不需要太多交流。”
“行了行了,你就是懒,游戏重要,我们都不重要。”
“我跟你说,就是因为你这么啰嗦八婆,人家郭婉琳才不给你转正!”
肖彦也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我传完话得赶紧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吧说吧,明天考试透题还是啥?”
“可能是比较严肃的话题。”说完,肖彦又咳了两声。
“有多严肃?”
“当然是高梓辰的事咯。”
年锦微微一愣,迟疑道:“真难搞。”
“你之后可能还是会碰到他,因为这个月你基本都要呆在婉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