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经常这样,很好。
可是那标准的微笑又有些碍眼,像是个小狐狸突然挂上纸面具。
他盯着“他”红润润的菱唇,不由得想,刚才是不是应该在纵着“他”多闹会儿,又或者应该真的陪“他”躺一会,这样那娇俏不设防的样子还能多留会儿。
一想起这样小小的软软的人儿躺在身边,触手可得。
何烨的喉结动了下。
他抬起手。
袁青溪还在担心将军不说话,是在嫌弃她势利。
见他垂眸还有点儿紧张。
会不会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突然拂袖离开啊?
可是却见他大手伸过来。
指尖上绕着一条软软的竹青发带,上面追着一小块莹白滑润的小玉坠。
我的发带!
袁青溪开心,小梨涡里漾出甜甜的笑意,她一露出这种笑,何烨就觉得周身的空气也跟着甜甜的。
小人儿那两个娇憨的小梨涡里,就是为了盛满纯粹笑意而生的,可她偏偏用来装些个虚伪假笑。
“谢谢将军!”
袁青溪小手探过来,想要接过。
可何烨手指突然后撤了些,让那只小小的,可以含在掌心的手扑了个空。
袁青溪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她酒劲还在,头还晕乎乎的。
杏眼里酒气涌上来,雾蒙蒙的,如同出生的小鹿,带着点傻劲儿,让人想欺负。
何烨声音沙哑:“还晕吗?”
袁青溪有点儿不理解这问话的意思。
她的脑带当然晕了,开玩笑,她喝了多少杯陈年老窖,要不是刚刚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下,她都要躺地上晕倒了。
明明是想灌醉他的,结果一时失策把自己灌晕了,袁青溪牢牢把这笔黑历史记下了。
她心里有点恼,脑子也反应不过来,直接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何烨唇角弯了弯。
“坐好。”
?
袁青溪看他把自己的小坠子握在掌心又不给了,有点儿懵。
直到将军的大掌将她披散在肩头,如丝如缎的乌发单手束住,轻轻的从鬓角耳根处慢慢梳笼,袁青溪才惊觉到——
将军再替自己束发!
为什么?
她顿时有点慌。
大掌移到颈后,贴着细滑的,比暖玉还温润诱人的肌肤,向上托起,笼起一束黑发。
那热度从掌心熨着雪肤,却不多停留,那么平稳的抚过,自然极了。
不自然的只有他那略烫了些的眼神。
或许是在边境太久了。
这么小小的人儿,像朵肆意生长的娇花,他看了太久的大漠荒原,竟被一朵小花迷了眼。
有些撩人的,鲜活的小花。
何烨平静的把暗火压下,一手轻轻从她耳后顺过来,长指带着细细软软的丝带,轻轻绕过黑发,打了个结。
小小的鱼形小坠子,衬在如缎黑丝上,盈润可爱。
袁青溪简直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