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1 / 2)

袁青溪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正按照剧情,她那便宜上门夫君刚到方城,她去直接被隔壁霸道世子爷裹去华京了。

反正这次打定主意,不按剧情线走,肯定连面儿都撞不上,用不着担心。

演了一天,一会是端庄女郎,一会是精明郎君,人都累瘫了,袁青溪也不顾坐姿礼仪,直接岔开两腿,半依着小几,恨不能直接趴上面。

袁半州看她那懒散样,差点没气结,夫人死的早,儿子送到书院里读书,总算被师傅们教的儒雅风流,文质彬彬。

小女儿长得极像夫人,袁半州容不得她吃一点亏,所以稍大一些便把她带在身边,或许就是和糙男人们混在一起太久了,这唯一的女儿竟然还不如儿子识礼。

人前还能勉强装的规规矩矩,到了家里,那就成了一摊烂泥。

哎,怪谁呢,还不是自己惯的。

“爹爹,这次我可得攀上平西军这个高枝,您老人家别拦我。”

“呸,攀什么高枝儿,”袁半州直接戳穿袁青溪,“何家远在华京,攀上有屁用。”

袁青溪嘟嘴:“怎么没有,华京可是权利中心,袁家要做大,迟早是要到华京去的。”

袁半州看她那副样子,眼睛闪闪有神,半边脑袋就疼。

“你在宣州待着不行吗?有河西王罩着,干嘛非得往华京凑。”

袁青溪目光一收,认真看袁半州:“爹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开始在华京布盘了,只是华京里官商关系复杂,盘枝错节,你插不进脚。”

袁半州被揭了短,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不用你操心。”

“爹爹,如今海内承平三十三载,漠毒威胁又被解决了,异姓……”

袁半州抬手压下,袁青溪见爹爹明了也知趣闭嘴。

如今海内承平三十三载,漠毒威胁又被解决了,边疆却还有三位异姓藩王镇守。如今太子大婚在即,宣德帝会不会为了给未来新帝扫清障碍,而对藩王出手?

袁半州早年为河西王军师,运筹帷幄立下不少功劳,袁青溪早逝的母亲又是河西王妃是闺中密友。因着这些关系,袁半州从河西王府告退从商之后,得了不少资源。

如今若不寻个新的开拓点,只指着河西王一个靠山,怕是不太稳固了。

袁半州揉揉眉心:“不要妄言。”

袁青溪垂眼,指尖轻捏,之前就在盘算的事情,这次一定要开始布局了。

她上前几步,挪到袁半州近前。

“爹爹,我们袁家货栈,每次到华京送货,你可知道捎回来的什么最多么?”

“什么?”

袁半州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这句话,看她眼睛又亮起来,知道自家闺女这是又有鬼主意了。

袁青溪:“银子。”

袁半州:“嗯?”

可不就是银子吗?袁家货物送到买家手里,换回货款,可不就是去的路上押运货物,回来途中押运钱银,女儿莫不是脑子吓傻了?

不过后来袁半州发现华京和宣州时常出现货物差价,所以常常把货款拿来购置华京价低商品,到宣州高价销出,又多赚了笔差价。

难道女儿另有他意?

又想了下,袁半州明白了,到华京经营的宣州人很多,有些与商队同乡熟识的,会央着袁家商队里的熟人带些银子回乡。

后来随着商队足迹越来越广,声誉越来越高,又有些其他州郡与袁家商铺有往来的主顾,让商队捎钱银去补给华京商铺急用的。

袁半州眯起眼睛,瞧自家闺女。

袁青溪也学着爹爹的样子,眯起眼睛。

半晌,袁青溪压低嗓音,拿出了袁二郎说活的范儿,道:“钱,老爹赚不赚?”

袁半州直接一扇子抽袁青溪腿上,抽的袁青溪“哇”一嗓子。

袁半州:“好好说话。”

袁青溪咋舌。

“我想在华京开个钱庄。”

“大楽不许民间私自铸币,围着轻则抄家,重则枭首。”

“不铸币,而是做银票兑换。”

袁半州坐近些:“你讲清楚。”

“银子贵重,路上携带不变,还容易招来匪患,所以我袁家才能有做货运,有做押运,赚了双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