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男人是死是活,平西军自有定论,你回去等着就是了,怎敢在这里闹!”
少妇不顾驿丞斥责,眼睛直勾勾往驿舍里扫,突然捕捉到一个锦绣衣袍头戴帷帽的娇小身影。
她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揭掉娇人儿的帷帽。
一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一时没了丝毫遮挡,就这么展露在乡民面前,。
人群出现躁动,有人小声道:“是袁半州家女郎!”
男子目光在袁青溪脸上舔过一遍道:“听闻袁二郎和袁女郎是双生子,袁二郎已是绝色,这女郎更是美上三分。”
另一人话道:“她怎么在驿舍,待嫁的年纪了,还整日抛头露面的。”
“呵,不然,你有那气运得见这宣州一绝啊!”
议论声不大,女郎绝对能够听见,她旁边的丫头脸上青白难看,被议论的女郎自己倒是笑微微的,淡定如常地跟驿令福身施礼。
如此长相和做派,除了商贾出身,打定主意招婿入赘的女主袁青溪,还能是谁。
袁青溪淡定转向少妇:“帷帽还我。”我就是一个来凑热闹的,拜托不要波及无辜。
“哼,我男人随将军征战三年,如今回乡路上平白死了,死的蹊跷,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人群中听她如此嚷,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因袁青溪出现带来的片刻宁静烟消云散,又是一片喧哗。
“你男人死了与我何干,我帷帽是青罗丝织,一银一顶,指甲勾出丝来你赔?”
袁青溪语调轻盈,眼睛盯着自己的帷帽,一张小脸暴露在外倒是一点不急。
“与你何干?”少妇冷笑,“与你无关,你为何会和平西军一起进入驿舍,我听说就是因为你才会杖毙一人!”
袁青溪:呦,不笨啊。
水杏眼儿在少妇身上转了一圈,发现她身边还跟这个老太,也一脸愤恨地等着自己,袁青溪突然回过味来。
“杖毙一人,”袁青溪慢悠悠重复,“你听谁说的?”
那双漂亮的杏核眼淡淡然盯牢了少妇,少妇嘴撇了下,话语顿在喉咙口,谁说的若透露出去,她回乡还怎么做人,不能讲。
袁青溪轻笑:“既然无法查证消息来源,那便不可信,我劝你不要听信谣言,影响军士休息,这罪过可就大了。”
人群中附和道:“就是,闹什么呀,王家媳妇赶紧回去吧。”
还有人说:“就是,说不定去哪儿执行任务去了,就算是真死了,回去准备准备好好发葬才是正经。”
少妇脸色一变,这女郎轻描淡写两句话就要把她打发了。
她不能回去,若现在回去了,自己男人被杖毙,那赏金可就有可能那不回来了,传话的相好可说了,王老二立下的军功值好多银子呢,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常月用力甩开桎梏,奔至袁青溪身后,一把扯住她衣袖。
“你干什么!”如燕急了,忙着去掰常月的手,“你拉我家女郎做什么?”
“做什么,”少妇大声吼道,“一直混淆视听,我看我男人的死肯定和你这女人有关,你脱不了干系,别想走。”
“胡说八道!”如燕急了,这么说不是故意往女郎身上引脏水吗。
周围人群果然因为这句话,点燃了议论。
“我说袁半州家的女郎怎么会在这儿呢,原来另有蹊跷。”汉子斜眼上下打量袁青溪。
一个妇人接话:“长成那样就是个祸水,若说是她害了王家老二性命,还真有可能,你看那狐媚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