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钧默默将她挡在身后,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呵斥道:“你们有闲工夫编故事,怎么不去排练?我看也不用去了,去找财务结下工资,收拾收拾走人吧。”
两个小演员回头一看是谢临钧,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求饶,说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不要开除她们,她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不想就这样丢了。
“你们想做个人就识相点乖乖离开,我也懒得跟王导传这些难听的话。如果不服气还想赖着,我就请王导亲自来赶人。”谢临钧冷冷地说。
两个小演员见他话说的没有余地,只有悻悻离开,临走了其中一个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瞪得她一身寒颤。
“剧组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不要在意。”谢临钧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嗯,我没关系。”秦清挺感激他这么做,可是想到刚刚那人阴鸷的眼神又有些后怕,“她们不会报复吧?”
“报复?”谢临钧挑了挑浓眉,不以为意道,“除非她们不想在这行混了!”
“谢谢你帮我。我去换衣服,你快去拍戏吧。”秦清今天化了淡淡的桃花妆,雅致又俏皮,笑起来像水蜜桃一样。
谢临钧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蛋,被她轻巧地躲了过去,他遂将手抬高,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转身离开。
*
经历这次拍摄,她上网好好研究了一番,明白了表演还分为好几个派系,有方法派,体验派和表现派。上次谢临钧教她的,也是比较适合她这种非理论性选手的,体验派演技。
她将剧本里妖女的人物台词一句一句研究,将她的心里台词全部模拟着写了出来,然后自己一遍遍投入角色,对着镜子试着演出来。演着演着,感觉自己情绪充沛,完全融入了角色,台词说出来也不尬嘴,表情生动自然。
后面几天,她参与的几场戏都顺利完成,她很开心,感觉自己终于摸到了表演的门槛。
谢临钧有空也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还指点一下她,让她十分感激。
不过她最害怕的还是最后一场杀青戏,因为她要在马上被追杀,她一点经验也没有,虽说有些高难度动作会请替身完成,但是基本的策马奔腾还是需要自己实拍。
若是她一次没接触过马也不会这么害怕,关键是之前她去马场见过也骑过,马匹本人跟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它非常高大强悍,人在它面前显得弱小极了。恐高的她坐在马上宛如一尊石像,更别说策马扬鞭。
她几次跑到马厩那里,跟驯马大叔请求,看能不能让她骑骑,大叔得知她毫无经验之后,不敢担责任,根本不让她试。
有天,谢临钧拉着她来到马厩,让她选一匹,说自己来教她。
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们一人坐在马上,一人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走,风拂过面颊,倒显得有些浪漫。
“别看马高大的很,胆子却很小,特别容易受到惊吓,所以你要小心翼翼地对它,知道吗?”
“嗯嗯。”
“过几天就要拍了,你如果有问题可以带剧本来我房间问我。”谢临钧弯弯眉眼,邪邪地笑道。
他光风霁月的态度倒是让这句话显得不那么暧昧。她点点头,的确有些问题想问他来着。
他趁她不注意,突然用马鞭抽了马屁股一下,马儿撅着蹄子往前跑了几步。
“拉绳子,腿夹住马肚子。”
她惊慌失措,却还是照着他的指令做了,很快马儿就停下了脚步。
就这样教了她几个晚上,她终于能骑着马跑了。
她骑着马奔跑着,清脆的笑容冲散了黑夜,谢临钧在黑暗中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她远远得看着他,觉得他人真得又帅又好,值得依靠。
隔天晚上,她下了戏,抱着剧本准备去找谢临钧,好好跟他研究□□验派演技的问题。
不像她住在集体宿舍,谢临钧有自己的住所,跟他们不在一起,位于深山的民宿,即安静又整洁。
敲门的时候,她心跳有些加速,明知道自己只是来讨论公事,却还是胡思乱想起来。
她能感觉到谢临钧对她独特的照顾,她不是不享受这种照顾的,只不过她不完全了解这个人,而且不确信自己能有长久的魅力让大明星痴迷,所以在一切没有定数之前,她无法给出回应。
谢临钧穿着一件浴袍出来开门,看到是她,咧嘴笑道:“贵客驾到啊。”
她进门后仔细打量起他的房间,小小的一居室,有床有卫生间还有餐桌椅,设备一应俱全,看起来舒适宜居,跟她的四人间宿舍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她暗暗下决心,自己有一天也要当主角,有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摆满零食和漫画。
她坐到餐桌旁,摆开求教的架势,翻开剧本,里面被各种颜色的笔画满了,红色笔画的正是她疑惑的部分。
只见谢临钧慢步走到冰箱,拿出草莓和气泡酒,将草莓放进高脚杯里压碎,再倒入气泡酒,漂亮的鸡尾酒就完成了。
他转身将酒递给她,看到她惊喜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抿了抿酒。
“很好喝。”秦清抿了一小口,桃子味的,酒精度不高,像果汁。
“我为了讨好你,可是找人跑了一圈,特意买的。听说女孩都喜欢这样的。”谢临钧弯下腰在她耳畔吹了口气。
秦清脖子往后缩了缩,对这种突然的暧昧有些不适应,她用手抹了下耳边的刘海,指着剧本道:“你来帮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