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枪械上膛声响起的瞬间就唤醒了装甲。
此时MK6正潜伏在别墅上空的夜色中,但凡这行人表现出丁点儿恶意,装甲能将他们就地制服。
“FBI,我们只是前来调查情况,先生。”
托尼冷笑:“我可不认为你们【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他右手向下滑动,掌心炮在他的袖口成型:“毕竟不会有哪个友善的客人对着房屋主人举起枪械,不是吗?”
场面陷入僵局。
“抱歉,”女警员试探出声,“请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个金发的女孩儿?”
“如果你们只是想讲废话浪费我的时间.....”
“金发的女孩儿,叫莉莉娜的,是不是你家的孩子?”女警员提高音量,“我们怀疑她与最近的几起凶杀案有关。”
“再说一遍?!”
托尼猛然攥紧右手,随即被掌心预热的光炮烫了个哆嗦,但此刻他并没有心情分辨疼痛
是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瞎着眼看不到阳光消失,但此刻的夜风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伊莉雅已经出去很久了。
伊莉雅不是喜欢胡闹的孩子,每次出门前都会报备,更何况她还得买火鸡回来赶上感恩节庆典。
如果是在龙崽子的全盛时期,托尼只会担心那个不长眼挑了她下手的反派,但龙崽子之前才硬抗一个导弹,就算她死活不肯交代托尼也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他不可抑制地焦虑起来,痛恨自己的目盲,痛恨自己过于自信让女孩遭受创伤,而他居然真的让一个远离人类社会的小女孩儿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这么久。
不,这些糟糕的,该死的疏忽。
他握紧拳,试图用手掌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您还好吗?”
警员们戒备地注视这个神情冷肃的男人——自从这家人搬来巴尔迪摩市,之前暂时潜伏的连环杀人犯开始越发频发地作案,加上他们家消失的那个金发女孩,警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
“...进来,”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向我保证你们将竭尽全力。”
高空的钢铁机甲在他身上投下厚重的阴影。
“你们不会想知道后果。”
“我们已经追踪这个案子很久了。”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上还摆着伊莉雅出门前努力折腾出的烤饼,但此刻谁也没心情注视那些凉透的食物。
托尼垂眸坐在主位,他戴着耳机耐心地听着星期六念相关案件,神色冷硬。
“凶手极其擅长伪装,并且善于忍耐,直到最近由于不明原因突然爆发性作案。”
“你们怀疑我的女孩是那个原因。”
“抱歉,先生,请您回忆一下近期是否有可疑人士频繁接触莉莉娜小姐。”
托尼抱臂沉默,半晌,他的嘴角挑起冷笑。
“马丁希维尔,”男人啐出个名字,“这个狗杂种。”
伊莉雅躺在湖心的小船,于水波荡漾中神情安详地合眼假寐。月光笼罩在她的面颊,灿金长发垂落在她的胸口,胜过世上最纯净的黄金。
她并不着急起身,今夜的夜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