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在现代的时候闲来无事就喜欢练字,写出来的字清清秀秀的十分好看。
“花弄竹中泉……接出下联者价可少两文……机遇难逑,先……啥叫先到先得?”小贩一头雾水,“意思就是对个对子就能少两文?”
意识到自己失言,小贩忙捂住嘴,专注自己生意了。
不对不对!刚才还说不去关注隔壁摊到底想干啥呢,赶紧干活,赶紧干活!
沈长宁悠闲自得,丝毫无担忧的情绪。
那副字刚挂上便有人上前,那人一身书生打扮,儒雅矜持,本就在沈长宁摊子前徘徊许久。
“姑娘,你这规矩……可当真?”
沈长宁抬头,笑着回:“当真!”
“那小生便献丑了。”那男子清清嗓子,对上了一句。
沈长宁微笑着递给男子茶水,对方一品,双眼亮了起来,忙问:“姑娘这是什么花儿?竟有如此奇香!”
“山花罢了。”沈长宁随意搪塞过去,余光又瞧见有人过来,远远地张口便开始对诗,寥寥几字传入沈长宁耳中,居然挺合她的心意。
沈长宁同样递给了对方一杯,并说,“你这句我喜欢,干脆少你三文钱,只用给我七文就行!”
刚那个书生不满意了,文人总归是不喜欢落人家一头的,当即心里寻思着绝不能被别人给比了下去,待会儿还得再去对一句。
而这周围观望的人一听沈长宁还能折价,更有兴趣了,无论好是不好,上赶着来对。
于是更多人好奇了,会不会对诗的,都来插一脚凑个热闹,他们眼里盯着那两三文的优惠,反而忽略了十文的价钱本身偏贵的问题。
中途还碰见了关二狗,他一见沈长宁,就豪气得一买五杯,连带着竹筒子加价买回去了,一边的景璘拉不下脸来,在关二狗过来的时候绷着一张脸,关二狗离开后,立刻把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在那之后,景璘一扫之前有些担忧的情绪,喜笑颜开,热情地开始招呼客人。
刚才还在嘲笑沈长宁的小贩傻眼了,就这么眼睁睁瞧着旁边摊子火速卖完收摊往家赶,景璘提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面,还朝他哼哼笑了两声。
他突然开始琢磨着,要不明天也照着沈长宁这个方法试试?
*
回到家后,清点了下今天赚到的铜板,一共快八百枚,桌子上堆了小山包那么高,被景璘一颗一颗穿成了一串,藏到厨房米缸底下。
他是真的有点被吓到,回来后急急慌慌问沈长宁:“明天还去不?”
沈长宁摇头:“花都没有了,还去?况且明天模仿的就多了,去了咱也讨不到什么好。”
景璘觉着沈长宁的话说得有道理,便也不再提这茬子事儿了。
沈长宁这时又兴致勃勃换了个坐姿,问景璘,“你知道镇上那个木匠手艺好不?明天我去瞧瞧。”
景璘不知道沈长宁接下来又要弄些什么名堂出来,回想了许久,给她说了个地址。
于是第二天沈长宁就拿着一张图纸又到了镇上去。
路上,刘婶几次看向沈长宁,欲言又止。
沈长宁看出了刘婶的犹豫,抿着嘴唇笑得矜持:“刘婶,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刘婶又踌躇了许久,才百味杂陈地开口:“我看见你们家建新屋子了……”
沈长宁听后,哭笑不得。
她以为会是什么糟糕的事儿呢,没想到是这个。
也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房子是卖了她之后才有钱盖上的。
要是原来的沈长宁,肯定会感到悲哀,但是现在的她可就不会了。
“刘婶,他们家的事情是他们家的,不关我的事。”沈长宁无所谓地对刘婶解释,却毫无例外得被刘婶以为成了她在强颜欢笑。
刘婶看沈长宁的目光更加怜惜了。
小姑娘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指不定心里难过成了什么样。
但是毕竟正如沈长宁所说,是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管,只能长叹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你嫁到景家去,习惯不,你男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沈长宁眉间舒展:“过得好得很,劳烦刘婶挂心了。”
刘婶左看右看,确定沈长宁身上的确没什么被凌虐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又神秘兮兮凑到沈长宁耳边去,小声说,“听说那个景琰可喜欢折腾人了……看你也不知道,我就悄悄告诉你,他以前娶过好几个媳妇,都是新婚那天就抽抽搭搭逃出来,说他凶得很!”
又拉了两下沈长宁的衣服,她小声提醒沈长宁:“他这回估计是懂得装乖了,你也别掉以轻心,小心一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赶紧逃!”
沈长宁这下表情不怎么好看了。
她的关注点不在刘婶如何形容景琰的残暴上,她的关注点在……
景琰这家伙在她之前还娶过那么多个媳妇?!
凶得很?!
莫名地,沈长宁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想着想着,胸口发闷,难受得慌。
所以他以前是有过很多女人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