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搬就搬,张峭峭立刻上豆瓣发转租贴,然后和果果一起去看新房。
春天的北京充满了恼人的柳絮,她带着口罩,跟闺蜜在各个小区穿行。
“峭峭,你知道吗,张远他被抓了。”果果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说。
“什么?”她立刻警觉,那晚的事情她还没跟果果说。
“嗯,吓人吧,我也很惊讶。昨天才知道的,说是三天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完酒聚众闹事,被人报警直接给拘起来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三天前?不对啊,他来闹事不就是昨天的事吗?
烈日当头,张峭峭硬生生出了一头冷汗。
“哎,峭峭你怎么了?很热吗?”果果觉得很奇怪。
她没回答朋友的询问,因为满脑子都是“三天前”、“三天前”、“三天前”……
妈妈呀,见鬼了吗?呜呜呜。
张峭峭心不在焉地看完房,然后就回了家。正好遇到李维也在,他破天荒没有关门,她得以瞧见他屋内的陈设。
深蓝色的AB面四件套,米白色的地毯,米白色的沙发,米白色的茶几……
他正在敲击键盘,一串串白色的代码在荧幕上快速流转。电脑看不清什么牌子,只觉得材质十分特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材质和颜色。
流光溢彩的黑色?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得像个样板间,这个季节柳絮无孔不入,尽管峭峭的关紧门窗,可还是会有飞絮飘在屋里。而他的房间,别说是飞絮了,就是空气感觉都比她的干净上一倍。
“哎,李维,我跟你说个事情……”
他听到动静停下来,回头看她,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张峭峭抱膝蹲在他门口,想了想要讲的事情,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到令人害怕。于是咽了咽口水才说:“你知道吗,张远早就被警察抓起来了。也,也就是说,昨晚上门骚扰的人,他,他可能不是……”
呜呜呜,可是根本就是张远啊!她又没瞎,卧槽,好吓人啊……
李维站起来,他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挽上的裤腿垂坠下来,显得双腿修长无比。他走到张峭峭面前蹲下,然后伸出手指点她的脑门说:“去睡觉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施展魔法。
她突然觉得有些困了,于是打了个呵欠:“我,我……”可想起事情还没解决,她又清醒过来,激动地说:“可是昨晚我不会看错的,那个男的绝对是张远,他还喊着果果的名字呢,我不可能看错的!”
李维微不可查地皱皱眉,看了自己的手指叹了口气,呢喃了一句:“为什么还是没用?”
“什么?”
“没什么,请问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挑挑眉。
“是,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昨晚你明明也在的对不对,说明不是我的幻觉。”
“不,是你记错了,他是今天才被抓的。”李维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哐地一声关上了门。张峭峭瞪大眼,吃了一脸的空气。
她怎么会记错呢,果果今天上午才跟她说的,不可能会错呀。
张峭峭怕得不行,第二天仍旧给闺蜜打电话,想尽快找到房子搬出去,开始新生活。
两人又出去看房,逛着逛着果果突然说:“峭峭,你知道吗,张远他被抓了。”
还是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动作,连手里的冰淇淋都是一个口味。
张峭峭突然觉得很诡异,好像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并不是同步的,大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果果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动,仿佛在等待她说出正确的回答后才能继续下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果果只是一个游戏的NPC,而她才是玩家。
她不由自主地问了同样的话“什么?”
“嗯,吓人吧,我也很惊讶。今天才知道的,说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完酒聚众闹事,被人报警直接给拘起来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说完果果继续向前,若无其事地逛着,嘴里还在抱怨天气。
但内容已经是新内容了。
张峭峭又冒出一脑门的冷汗,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北京的春天里中暑了。要不然脑子怎么乱哄哄的呢?
回家后她晕乎乎地,门也没关就躺在床上挺尸。
脑子里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明白,有种可怕的猜想慢慢浮现在心里,整件事可能和李维这位神秘的室友有关系。
正想着,李维突然悄无声息探过来一个头,与她四目相对!
啊!!
张峭峭大声尖叫,把枕头砸过去,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