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毕竟还是通情达理的,能体恤他这个老友经济不宽裕养不起三百来号人。今天是他们待在北境的最后一天,国王希望为今天的晚宴多添一道野熊大餐,为配合出猎队伍的准备工作,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
乔佛里也一大清早就开始装病,屡试不爽地假托头痛,劳勃咕哝了几句,大意是这孩子以前壮得像头牛犊,现在跟个姑娘家似的这里痛那里痛,作为储君身体不好可不行啊不行啊。瑟曦急了,叫他吃完早餐就去卧室躺着,詹姆脸上悻悻的,瞅着他怪样地笑,最终他随国王的打猎队伍一道去了。
乔佛里松了口气。
瑟曦坐在他床畔,弥赛菈和托曼各据一边睁大了眼睛。王后忧虑重重:“小乔,如果你实在不舒服,我派人把鲁温叫来。”
乔佛里忙道:“这是小毛病,睡一觉就好。”
“不行。”瑟曦机械地说,“你该多休息几天。”她说着露出厌恶的表情。
乔佛里知道瑟曦看不上北境的穷山恶水:“没有必要,到时我在轮宫里同样可以休息。”他说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瑟曦不自在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小乔,你先睡会儿吧。”
乔佛里点点头。
做母亲的伸手拨开几缕遮住他眼睛的额发,色如熔金的长发从他那雪花石膏般的额头向后成波纹形状泻下去。
时至今日,瑟曦吻他时乔佛里仍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很欣赏这种直白的情感表露,但他无法习惯。
托曼尖着嗓子道:“妈妈,我能去找布兰玩吗?”
“好好休息。”瑟曦叮嘱完后才木着脸教育幼子,“我不许你和史塔克家的小孩打交道,别忘了他们有狼!”
乔佛里道:“那些只是小狼,而且非常聪明,我碰过淑女、夏天和灰风,一点事都没有。”
瑟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不出两年就会长得比你弟弟还大,大到足以把他一口吞下去。”
托曼毫无反应,弥赛菈倒打起寒战来:“我也觉得冰原狼好可怕,他们真是怪人。”
瑟曦点头表示赞同:“小乔,我不得不说,你和那史塔克女孩的婚约是个错误的决定。”
乔佛里脱口而出:“政治婚姻有什么对错?”
可能联系自身,王后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乔佛里连忙补救:“史塔克家的女孩还不错。”说罢他缩回被子里装睡。
他听到瑟曦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脚步声,房间里安静下来,乔佛里复睁开眼睛,听到窗下温泉汩汩上涌,窗外树影摇动,一只渡鸦扑棱翅翼栖进窗台,雕塑般一动不动。乔佛里盯着它看了会儿,果真开始犯困。他睡眠清浅,当房间又有人来时他在睡梦中有所感知,几乎是惊醒过来。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瑟曦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你的小朋友来看你了。”
珊莎得到允许,拘谨地走进房间,然后是她面无表情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