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便出了马车，苏培盛担心地看了素素一眼，素素却立刻快步上前，伸手去扶住福晋的手。这都是早就交待过的规矩，捏着鼻子也得受着。福晋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都跟被烫了似的瑟缩了一下，却又都硬扛住了。
今儿入宫的命妇都不得带仆妇丫鬟，素素便得是那个伺候福晋的人。
苏培盛暗暗松了一口气，将两人送入宫门的角门，便退了出来。
穿过长长的甬道，花盆底儿在青砖地面上“橐橐”脆响。
素素扶得稳稳的，福晋走得也妥妥的，两人都面无表情。
有方才那位军官刚刚将胤禛引进门楼子，此时出来，又连忙将福晋和素素引进去。
门楼子的棉胎门面一掀起来，里面就扑出一股子热气。
里面倒是一副堂屋的摆设，全是直背椅和茶几。胤禛坐在首位上，手上已经捧上了热茶盏。
见素素扶着福晋走进门，胤禛的眼皮子撩了一下，微微一顿，便重新去啜饮茶水，一言不发。
福晋走到胤禛的下首落座，终于嫌弃地收回了手。少顷便有军士来上茶。
素素不敢落坐，立在福晋边上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素素也坐吧！”胤禛突然说了一句。
屋中的气氛仿佛震了一下，福晋便朝着胤禛看了一眼，却不敢说话。
素素也并不觉得高兴，反倒觉得压力极大，也只能温顺地福了一礼，便去最远的下首坐了。离着胤禛和福晋隔了好多空椅子，看得胤禛眉心一皱，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军士又给素素上了一盏热茶，素素习惯地对着军士笑着说了声谢谢，招来福晋严厉的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