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被盗号了?】
郁暖:【……】
好吧,就当她一片热心喂狗了。
第二天,秦衡发现郁暖来给他送资料的时候表情怪怪的,不过他没多想。
等人走了,照例把她拿来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赫然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上面用娟秀整洁的字体写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秦衡:“……”
这丫头最近为什么总把他和贫穷扯上关系?还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贫穷,呵呵……
脑瓜被门夹了吧?
秦衡假装没看到,继续一切公事公办。
周五下班前,郁暖下楼去和秦衡商量下周会议的具体事宜,走之前把文件夹留给他。
秦衡当着她面打开。
照例一张黄色便签纸,也照例是十分漂亮的字,秦衡心里又无奈又可笑——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知足常乐。】
这丫头给他灌鸡汤上瘾了吧……
秦衡一把将便签纸撕下来,夹在指尖,面色冷凝地望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挽救失足少年。”郁暖一本正经道。
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插足富婆婚姻这种话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
“谁他妈失足少年?”秦衡气得爆了句粗口。
“……”这话听上去就妥妥的失足少年啊,暴躁又中二。
“郁助理,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秦衡将便签在掌心揉成团,“我们只是业务上的合作关系,明白?”
“……”郁暖有点被他冷冰冰的样子吓住了。
第一天在楼底下遇见,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过今天又不大一样。
那时他们互相都不认识,无所谓。可现在,她自以为是地觉得两人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她想着帮他一把,又不忍心戳破那种令人羞耻的事实,才采取了这种方式。
却原来是她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明白。”郁暖扯了扯唇,嗓音很低,“下周二早上的会议麻烦秦经理按时出席,再见。”
说完她转过身,步子迈得飞快。
秦衡紧绷的面容顿时松络了些许,俊眉微蹙,不自觉看了许久那抹背影。
他依稀记得她转身前一刻,那双亮晶晶的杏眸周围,泛着一圈淡淡的红。
女人的小高跟在地毯上踩得很响,泄愤似的,每一声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他心口。
*
“郁暖姐!周末快乐!”
“姐!周末快乐!”
从楼下回来,郁暖心情总像是蒙着一层乌云,黑压压的,低沉烦闷。
面对小姑娘们的雀跃,她无力地掀唇:“周末快乐。”
整栋写字楼的员工都下班了,一半往公交站,一半往地铁站涌。
盛夏时的下班高峰期,总让人觉得又烦躁又倦懒,连即将迎来周末的欢喜都暂时被掩盖了过去。
郁暖扭了扭被高跟单鞋夹了一天,有点酸疼的脚,皱着眉继续往前走。
“大家不要推不要挤,依次过安检,没有包包的走右边,有包包的走左边。”地铁站的工作人员举着大喇叭,不厌其烦地维持秩序。
这样的情景每周都会出现好几次。
每个人都像提线木偶似的,跟着队伍往前缓缓挪动,一步一停,两步一停。
看着前面令人绝望的人山人海,郁暖却忽然想起那天在会所门口的人行道旁,那一声车喇叭,和车上人望着她时,清浅而慵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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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坡是宁城富二代们的赛车场子,到了晚上,数百平米的空地上豪车密布。
两个打扮时髦的小伙子倚在红色的超跑旁边,一个绿头发的抽着烟,一个红头发的正把鸭舌帽帽檐往后面转去。
绿头发的看着不远处西装笔挺的男人,嘬了口烟,“什么风把衡哥给吹来了?”
鼓捣好帽子,红发男人也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就着兄弟的那根点燃,夹了一口,边吞云吐雾边道:“不知道。佛爷来了就供着,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走了。”
说完抬脚迎上去。
绿头发的紧跟上,“哎,我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好。”
红头发的嘴角一撇,又吐出一团浑浊的白雾,“心情好也不会让着你。”
“……”干嘛这么人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