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1 / 2)

六皇子妄想弑兄又与西洲私下交好企图篡位的罪名一定,全朝野原先与六皇子有牵涉的百官近日里尤为战战兢兢,受牵涉的虽多,但祸及牵连的还是那几大家,蒋太尉首当其冲,蒋氏一门元气大伤,再也成不了气候。

昭和郡王在太皇太后的力保下,以不知情参与甚少,只剥夺了世袭的爵位。

如今府内一片死气沉沉,沈岭一巴掌扇了沈枋予的脸,大长公主不看不听,丝毫也没有为亲女儿解围的意图。

沈枋予冷笑,当初她与六皇子走得近,还不是这一家人默许的,如今六皇子大势已去,却把受到牵连的罪名全怪在她身上。

她咬了咬牙,心里恨极了,那日被火烧到胳膊的伤还没好,此时被扇趴下,衣袖处早渗出了血。

沈枋予恨很多人,一朝从高处掉落,怎么能甘心,这不是她的命,她恨那群西洲的蛮人,恨六皇子为何把他们放进去,恨六皇子,恨姜霖晟,恨此时打她没用的沈岭,恨她冷漠的母亲。

更恨那两个人。

沈枋予收了神色,跪到这具身子的母亲面前,假意迎合,“娘亲,只要太后还在,她那么疼爱我,女儿一定能洗近日之耻,一定会让娘亲重回大长公主的至尊。”

与其如今在郡王府任那群妾室暗地里嘲笑,都说昭和郡王要立马将她下嫁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她不服气,她这一辈子不该这样,所以,沈枋予抱住大长公主的腿,“娘亲就让女儿进宫陪太后她老人家吧。”

如今也只有太后能护得住她了,人虽然老糊涂了,又难伺候,但,对她还有用,她受点委屈,也要东山再起。

大长公主睁眼,目光淡漠,儿子没出息,这女儿倒是个狠人,又能折腾,当公主时就比不上如今的皇后,不如送沈枋予进宫去膈应一把那个人也好。

大长公主眼里瞬间温柔,捧住沈枋予的脸,“儿啊,娘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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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黑面的杀手趁人不注意溜进了沈枋予的闺房,沈枋予赶紧上前,“玉佩可是偷来了?”

黑衣杀手点了点头,揭了面,露出来一张俊朗的面庞,眼角狭长上挑,将手中的玉佩丢在露出贪婪目光的蠢女人身上。

玉佩上刻着单字“浮”。

沈枋予急忙跪地,手捧起玉佩。

黑衣人趁她看不到,冷呵了一声,卫浮可真够舍得,妇人之仁,果真成不了大事。

沈枋予将玉佩狠捏于自己手中。

她之前无意救起的一个小杀手果真还是有大用的,那夜便是他将她在摘星楼救下,模样比六皇子还俊朗,又对她忠心耿耿,她就是喜欢征服的感觉,以前才有些看不上他,如今,沈枋予站起来,垫脚将嘴凑到来人嘴边,手去揭他的束腰。

卫珣眼中一片嘲讽,但白送上来的女人哪能不要,虽长的只堪堪能入眼,但床上的大胆深得他心。

他仰躺在床上,在女人身上四处点火,沈枋予呻.吟出声。

其实二人各怀鬼胎。

沈枋予之前看上裴聿时,便让这个小杀手去盯着他的动向,她好下手,没想到别的没发现,却让他元宵那夜发现姜又枞原来早和裴聿有一腿,裴聿根本就是太子的人,算计了一场,算计进了六皇子,算进去了她,怪不得那一夜,他丝毫不对她感兴趣,怀里抱着的人就是姜又枞啊。

所以她恨死了姜又枞,姜又枞拿她当猴耍,她如今落魄的模样,姜又枞有极大一份“功劳”。

她迟早也要让裴聿后悔当初做的选择,让他后悔没选她。

沈枋予在卫珣身上摇摆,他弹指,床榻远处的烛火灭掉,他卸下那副在沈枋予面前木讷的样子,按住她的脖颈,躲避了她再次凑上来的吻,敷衍咬住了她的脖颈。

有趣。

裴聿和姜又枞都有趣。

二人如此有趣,卫珣更要先看看热闹,卫浮走了,就会太平吗?

他假装不知,故意问沈枋予,“予儿,你要那玉佩作甚?”

埋在京城寺外,他那哥哥不得急的疯了。

沈枋予眼里又恨了几分,“我要留在日后,让他们在最高处最舒服最快乐时,享受一下命运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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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

姜又枞在她哥哥的贿赂下,邀赵璇珈来宫中陪她,实际是刚陪着赵璇珈,把人赶紧给姜霖晟送到了东宫去。

前脚刚到东宫,榻都没坐热,后脚就有人来报,裴聿去了她殿中。

她又着急忙慌地往回赶。

嘉拂还有其他人都有眼色地撤了,裴聿将人一把横抱起来,姜又枞揽上他的脖颈,二人一起进了她殿内。

姜又枞抬了抬下巴,一个红色的小痘长在了下巴内,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到。

“裴大人,我丑了。”

裴聿仔细瞧了一会,才知道她为何突然道自己丑了。

他小亲一口。

姜又枞赶紧推他,裴聿抱着她坐在了软榻上,裴聿被她推开了一些,姜又枞伸手捂住了下巴。

“一个月后,我和你成亲时,它要大了,我不就最丑的时候嫁给了你。”

裴聿拉开她的手,摩挲了一下那粒红,“那时你便最可爱。”

姜又枞吃吃笑,才想起来正事,“今日,你怎么来了?”

朝中不少官员被撤了职,新官上任去补空缺的差事本就要交给他亲自去,姜霖晟是太子,顶多是下命令,监管着,还能歇息半日,裴大人这几日全干的是到处跑腿的苦差事。

姜又枞心疼,亲了亲他眼底的青。

裴聿轻笑,这算什么,比这更苦的他做过,好在,他原来也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你父皇说,我若做不好,便让你更晚些嫁我。”

他凑近她,“我怕你等啊等,从小公主变成老公主。”

阿呸。

姜又枞粘人,“可裴大人早就是小叔叔的年纪,再下去,不就是老叔叔了。”

他赶紧堵住了她的嘴。

二人亲了一会,裴聿也终于想起正事,“给你送猫来了。”

姜又枞气喘吁吁,迷迷糊糊,“猫?”

裴聿的猫。

裴聿笑笑,“是枞儿的猫。”

那只猫开始奶叫,从巴掌大变成了两只手大小,上次去宰相府,她根本没来得及看猫。

姜又枞从裴聿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