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他怀里(1 / 2)

裴聿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马,朝后看去。

姜又枞远远地提着裙摆,仿若一朵风中的娇花,吹的摇摇欲坠,时不时地换脚尖踮起。

一看就是走累,默默生着气的模样。

裴聿翻身上马,马头对着姜又枞的方向。

“既然不走了,那就是不难受了,过来,上马。”

裴聿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坏蛋。

明明是他故意折磨她,才把她累的气喘吁吁,到此时还要逼她一把。

不就是想让她认错嘛。

“裴大人。”

姜又枞两眼盛满了水儿,可怜兮兮。

但也只是眼中透露出可怜的模样,面子上一如既往的无辜薄情。

“是我错了。”

她虽这么说,心里面却不打算认错。

可这地方只剩下她和裴聿,只能是她低头。

裴聿骑着马,往她的方向行了一些。

姜又枞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裴聿愿意陪她消食,就是想趁这个时机敲打她一二,等着她认错。

“哦?你哪错了?”

这个人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问她。

姜又枞又答,“昨日的话说错了。”

她说的含含糊糊,只希翼着裴聿不要再过问下去。

他就离她又近了一些。

“昨儿的话哪里错了?”

裴聿已经离她不远了,两个人将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裴聿步步紧逼,方有她不出口说出真正的错,他绝不善罢甘休之意。

姜又枞盯着高马上的男人,知晓早就被他看的明明白白,索性也不再含糊其词,“我再也不帮衬赵璇珈。”

果然裴聿骑马终于停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与我无关的,你愿意帮衬是你的事。”

与他有关的,就不要胡乱插手。

姜又枞门儿清,赶忙点头。

裴聿也不再多问,“好了就上马。”

真不温柔。

姜又枞拉住马鞍,“裴大人你这次可要慢一些。”

她腿儿受不了。

两个人同时忆起那日狩猎不太美好的记忆。

果真男人天生不会照顾人,无论是太子和裴聿,也不知道给她留个马车。

又得让她遭些骑马的罪。

她今天穿的是层叠繁琐的宫裙,甚是漂亮。

别人出宫一切从简,她倒好一天一身华裳的换。

好看是好看,坐马车这种样子还说的过去,显然不太适合骑马。

裴聿看她上的费劲,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提在他前面。

如那日一样,只能让她侧着坐。

小女人带着的丝丝沁香入鼻,偏偏姜又枞不自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他前面,不等他说,就扯住了他的袖子。

姜又枞这么自觉,还不是怕裴聿等的急,“裴大人,可以走了。”

也快着追上众人,她好坐回她宽敞舒坦的大马车。

裴聿拉着缰绳,驱马向前走。

二人相顾无言,马跑着颠一下,就能把她震得动一个地方,慢慢地滑向裴聿的怀中。

然后姜又枞再小心翼翼地挪开。

裴聿心想,幸好身世好是个小公主,要不然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干什么都干不好。

姜又枞“哼”了一声,“你才干什么都干不好。”

裴聿到底是多嫌弃她,在心里想就在心里想,怎么着还睥睨地对着她讲了出来,气的姜又枞牙咬的咯咯响,一股脑地就反驳了出来。

她虽然养尊处优,但皇上皇后对她也不是一味的溺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虽不说数一数二,但也都是拿的出手的才艺。

这人怎么可以因为她身子娇贵,就说她什么都干不好。

起码她敢说,如果裴聿和她如果一块被劫持,两个人凭借着这副脸一个被卖到清倌儿官,一个去怡红院,她一身才艺也肯定比只会在朝堂上耍威风的裴聿活的好。

她气的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裴聿冷冷一笑,“清倌儿馆?”

她倒是敢想。

清倌儿馆困的住他?

姜又枞,“我这不就是举一个比方。”

裴聿皱眉,看着又滑到自己怀中的姜又枞,附在她耳边,又坏又故意地讲,“你要是去那怡红院,我倒是可以考虑下来那烟花之地当个常客。”

她坐的不稳,裴聿顺着被她抱住胳膊的那只手搂上了她的腰。

混蛋。

姜又枞气的从脖子到脸蛋红了一片。

裴聿轻轻嗤笑一声,姜又枞果然听话地闭了嘴。

他随即松开了在她腰间的手,不再吓她。

这片官道荒无人烟。

道两旁是参天高的白杨树,枝叶繁茂,遮住了一片天。

林子寂静,偶尔只有几声鸟鸣。

前方不远处挡了一群人。

五大三粗,姜又枞心头一动,就不该和裴聿说什么劫持的话。

连上天都看不下去。

只见领头的看到二人的打扮装束和容貌眼前一亮,“这小娘子卖到怡红院,这男儿郎送到清倌儿馆。妙哉,妙哉。”

裴聿的脸瞬间黑了。

姜又枞挑了挑眉,“你看岂不就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之前一队人马,官车的标志显眼,人又多,随行的侍卫个个武艺高超,路上有些劫匪,即使胆子大,也不敢轻易下手,得罪朝廷。

显然今日这会因为姜又枞不舒服,两个人落了队。

满身富贵的两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道上,劫匪顺着财气就过来了。

似乎觉得二人寡不敌众,劫匪愈发的猖狂,言语上已经有些污秽。

裴聿的眼神冷漠,一只手护住姜又枞,将她从侧转正,护在他的怀中,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匕首。

骏马从前面挡道的人群中飞逝而过,连姜又枞都震惊的没反应过来,裴聿已经在马跳跃起的那一刻对刚刚狂妄的劫匪头子见血封喉。

速度之快,二人已经随马跃到一群人身后。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裴聿在她耳边呼了一声,“坐好”。

骏马所到之处,尘烟乍起。

身后几十人也跃上马,叫嚣着追在他们身后。

姜又枞颠了一会,她怎么每次和裴聿在一起就要遭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