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有无数种对付凌溟的办法,而凌溟,拥有的最具有杀伤力的手段也不过是几个白眼,聊胜于无。
再度得到了纪渺几句轻笑之后,凌溟肩膀上收获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天奔波,一天担心,纪渺的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的她又决定全心全意相信凌溟,放下一切戒备,所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凌溟本打算问一下纪渺接下来的打算和应对方法,可刚等她想好措辞,就觉察了纪渺绵长的呼吸,以及堪比杜比环绕音效的鼾声。感觉到这些的凌溟无声的笑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幅度可能有点大,可能会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吵醒。傻乐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傻笑得太过分了。
至于问问题,什么问题?无意识化身忠犬的凌溟现在已经把问题通通抛诸脑后,就算是天塌了都会先护着纪渺把这一觉睡好。
好不容易咬着下唇止住了自己笑,凌溟又对纪渺的脸产生了兴趣。纪渺的脸小小的,把眼睛闭上之后就显露出莫名的乖巧,没有清醒时那么严肃。睫毛又长又密,就像两把刷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根根分明,扑闪扑闪,把凌溟的心撩得痒痒的,很想去拔几根下来。至于嘴,则是在无意识的咀嚼,带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可爱极了。
其实凌溟是不懂这些的的,但是架不住今天纪渺对着她的脸磋磨了六七个小时,没有放过脸上任何一处,任何一个器官。就算最初是个一窍不通的木头,到现在也该被纪渺这个钻头钻通一窍了,况且凌溟要比木头聪明得多。可是对纪渺脸产生兴趣的凌溟又太怂了,不敢对清醒的纪渺有任何的越轨的举动,不然就等着被揍到满头包吧。
清醒的时候不敢,就只能等睡着的的时候咯。可是等到纪渺睡着,凌溟才发现自己已经怂到就算是纪渺睡着了,她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凌溟很委屈,美色当前,她还只可远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终于,对美色的向往冲破了名为理智的藩篱,凌溟把手伸了出去……
凌溟在业余时间去安全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但是以她和纪渺不多的相处来看,她们好像直接把放肆喜欢的步骤给跳过了,直接进入了克制阶段。或者说,两人一相见就是最自然地放肆阶段,领地无条件开放,任由对方进入撒野。现在只差那临门一脚就能水到渠成,那便是弄清楚彼此的底线和坚守到底在何处?知道后又该如何去应对调和?
凌溟还是怂,只敢用一个手指隔着空气对几秒的脸进行描边。同时在心中默默记下纪渺的一切数据,把一切都烙印进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溟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切想要完成的事情,露出了一个绝对会被纪渺称为傻到冒泡的笑容。
天地为证,火光为凭。凌溟这时候仿若一个纯情的女孩,先用手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又用这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在了纪渺的唇上。很小心也很郑重,像是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纵然凌溟此时还不知道按照人类社会的程序改如何合法的把纪渺列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但是她知道如何用自己方式来宣告权利,哪怕这一切纪渺都还不知道。
“哔剥。”也许是为了让凌溟这一偷摸的举动更有仪式感,柴火应声爆了一下。在凌溟看来,这是一个吉祥的象征。所以她又鼓足勇气把一缕散落在纪渺脸上的秀发轻轻捻起,挽到了耳后。莫名的,凌溟想让时光定格在此刻,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和阿渺两个人相依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即便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阿渺,我会护好你的。凌溟看在自己肩上睡得正香的纪渺,交错摁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默默发誓到。
纪渺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再度醒来是因为“枕头”不稳了。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凌溟歉意满满的眼睛,和指尖上鲜艳的红色。
阿溟受伤出血了!这一认知让纪渺的起床气都没有了,迅速进入了监护人的角色。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血了?”纪渺把凌溟想往身后藏的手给迅速扯了回来,见凌溟还不听话的把手攥紧成拳,就是不让她看到伤口的时候,又是一个眼刀扔了过去。大有你再敢躲我就把你拆了的霸气。
已经反抗了三秒的凌溟当然是秒跪啊,乖乖地把受伤的右手张开。出血量并不大,不过由于凌溟刚刚握拳的举动,本聚集在指尖的鲜血就不可避免到了手掌上,现在这么一张开,倒像满掌都是血。
纪渺也是关心则乱:“怎么这么多血!阿溟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