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夔翀轻轻的怕惊扰到她似的呢喃道,心中悔恨交加,恨不得捅自己一刀,“没事了。。没事了。。。”
尚在空中的君青岑和沈黎就已经听见前方地底的闷响,接着便是红光一现,一炳巨大的刀以劈山填海之势向下斩去。
“岳师侄果然在赤炎宗!”
等君青岑和沈黎等人落地的时候,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被丢在地上。旁边的千魔指一脸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表情。
那男子口吐鲜血已然昏迷,然而却是衣衫敞开。
沈黎一看,顿时白了脸。
君青岑瞬间面色惨白!心仿佛破了一个大洞,身子一个轻微的踉跄,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前面走出来的人。
夔翀抱着岳攸从残破的密道里走出来,岳攸身上裹着夔翀的外衫,她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满脸泪水,夔翀脸颊贴着她的额头,一脸疼惜痛悔的轻声哄着她。
“攸儿。。。”君青岑抖着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声音叫道。
岳攸睁开眼,扭头一看,是师父,是她日夜思念的师父,他正一脸苍白哀恸的看着她。
岳攸的眼泪又流出来,她朝君青岑伸出手,“师父。。。”
君青岑上前,从夔翀手里接过她,触到衣衫下她一截光裸的大腿肌肤,他低头看着她,那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委屈和惊恐的泪水,君青岑心里大恸,颤抖着声音道:“不怕了,师父来了。。。没事了。。”
其他魔族弟子俱都低着头不敢听也不敢看,千魔指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面色极其难看。
“池亦隐那个老匹夫呢?”夔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禀告魔君,刚才他。。趁乱逃走了。”
夔翀阴沉着脸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把他带回去,其他的人通通杀掉,再烧了这里。”
他看着周围魔族士兵说:“今日之事,若有人敢透露半分出去,本座诛他九族。。。”
“是!”
初天渊魔宫。
君青岑抱着岳攸被侍女带着进了岳攸的寝殿。
一名女医已经得到传召等候在殿中。
“请君掌教殿外稍后,容在下给姑娘诊断。”女医道。
君青岑将岳攸放到床上,“让女医看看,师父待会进来看你。。别怕,师父就在外面。”
君青岑回头看她一眼,神色郁郁的关上了门。
夔翀、千魔指、沈黎俱在门外。
四个男人都沉默的站着,气氛压抑到极点。
君青岑望着地面,心里疼得仿佛淌出血来。池亦隐。。。丹云的父亲,上次被他逃脱,竟然埋下今天的大祸。君青岑捏紧拳头,恨不得活剐了他!同时心里又一片哀凉,她经历此事。。。还能一往如昔吗?君青岑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第一次觉得就算修得仙道又如何,有些东西一旦破碎无法修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偏偏是她师父!为什么自己是上云宗的掌教!为什么答应她让她来魔族!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灰意冷。
过了一会,女医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四人,朝魔君行礼道:“魔君,岳姑娘的伤已经处理完了,除了手腕、脚踝处有些轻微擦伤外,其余没有什么伤了。”
四个男人都抬头看向她。
魔君一怔,按捺住内心的急切问道:“没、没其他伤??你看了她的。。。”看着其他三个男人,话头又猛然打住。
女医想着这段时间魔宫盛传魔君和岳姑娘的事情,心下了然,顿时敬业的回答道:“请魔君大人放心,属下已经神识探查过,岳姑娘还是完璧之身,贴身内衣也都穿戴得好好的,只是衣衫被撕碎了些许而已,身上也并无其他痕迹。”
君青岑双眼一闭,心里骤然一松,如劫后余生般。疼惜后悔又夹杂着庆幸、喜悦纷至沓来,一时竟百感交集。
魔君面上涌出狂喜,“果真如此?好好好!幸好赶去及时!太好了!”
沈黎也是浑身一松,摸了摸脑门上的汗。
千魔指一路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放开。。。
女医又行一礼,离开了。
四个男人目光一撞,又各自移开。
魔君欣喜的就要进岳攸的寝殿。
“魔君,夜深了,你此时进岳姑娘房间不妥吧?”沈黎自是知道夔翀的心思的,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夔翀顿住脚步,咳嗽一声道:“本座一时情急,见谅。”他看了一眼君青岑,拱手道:“君掌教,岳姑娘今日受惊了,事情出在本座眼皮底下,本座责无旁贷,幸而岳姑娘无事,否则……君掌教想如何责问本座,本座都绝无二话。今日大家都累了,本座明日再来跟岳姑娘告罪。”说完,示意远处的宫侍道:“将君掌教请到沈掌院隔壁房间休息吧。”
宫侍上前。
“我先进去看看我徒弟,稍后自去休息,不劳魔君费心了。”君青岑道。
魔君点点头,看了岳攸的房门一眼,转身离开了,千魔指也跟随离去。
“那个。。掌教,我、我也先回房了。”沈黎心虚道。
“我待会来找你。”君青岑淡淡道。
“好。。”沈黎哭丧着脸,行了一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