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君青岑已经将岳攸抱进了流云居,他倾身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施了个清洁术,清理掉她身上的尘土和血迹,然后拉起她的袖子查看剑上。刚刚他和郁离的充足灵力大量输入后伤口已经眼见的愈合了,但是他还是掏出伤药细细的给她抹上,随后给她脱了鞋子拉上被子盖好。
岳攸受了重伤,这会一挨着枕头就觉得眼皮沉重,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君青岑一直坐在她床边守着她,看见她睡着了,不禁伸手去抚摸她苍白的小脸。他这段时间刻意疏远她,不是没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和失落,但是。。。他不敢再靠近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他苦苦压抑自己,这会眼里的痛再也掩饰不住。她一直在好好努力修炼,今天也未给自己丢脸。可是看见她受伤,他却心痛如绞。
下午时,君守一回来了。
君青岑从岳攸房里出来,接过了药方和草药,并听君守一汇报了下午考核的情况。
“师父,我去煎药吧。”
“不必了,你自去忙吧。”
“师父,师妹她如何了?”
君青岑叹了口气道:“无甚大碍了,好好将养就行。”
君守一点点头,“师父,没想到师妹还是挺用功的,今天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
君青岑垂眸,面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来,却带着苦涩。
傍晚十分,君青岑煎好了药,他端过去,发现岳攸还未醒。
他把药放到桌上,听到外面传来宫初舞的声音。
他打开门出去。
“师兄,你在这里啊。岳攸她。。。她还好吗?”
君青岑怕吵到岳攸,遂往长生殿走去,宫初舞跟在身后。
两人进了书房,君青岑说道:“攸儿已无大碍了。”
“那我便放心了。”宫初舞低下头,“师兄,对不起,是我管教徒弟无方。。。才。。。”声音已带哽咽。
“这不关你的事。肖依依是不是从烟霞镇肖家选进来的?”肖家是烟霞镇一个修真大家,每次都会入选一些资质好的弟子进来。
宫初舞点点头,她抬起头问道:“师兄准备如何处罚肖依依?”
“按照宗规,恶意打伤同门,要鞭笞一百。”
“可是。。。可是以肖依依的修为,莫说一百,就是三十也会要了她的命。。。”
“上次的五鞭一点都没给她留教训,这次若不是我和郁离施救及时,那一掌就能要了攸儿的命。”君青岑一想到就觉得怒意翻腾。
“她小小年纪心肠歹毒,数次恶伤同门,我断不能再容她!就将她逐出上云宗遣送回肖家吧。免得这样的徒弟日后还要给你招来大祸,污你清名。”
宫初舞默然不语,久久忽然淌下泪来。
君青岑知她刚刚失了大弟子,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心中难免难受。不由得上前安慰她道:“初舞,别伤心了。师兄并未怪你,宗门的人都知道你素来管教徒弟严厉,她们只是例外而已。”
君青岑轻轻拍着她的肩道。
宫初舞却就势伏到他怀里,不停拭泪。
君青岑拍着她的肩,轻声道:“别难过了。”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
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岳攸惨白着脸看着他们。
“攸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君青岑一惊,连忙错开宫初舞跑了出去。
岳攸刚才在房里就被他们说话的声音惊醒了,她睡了一下午,本就是要醒了。她看到君青岑和宫初舞走了,就连忙坐起来,结果,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她捂着胸口,喘了一会,就慢慢的朝长生殿走去,不料从窗户里又看到两人相拥,顿时酸痛的情绪翻倍袭来。
“你怎么了攸儿!”君青岑看她满脸痛苦之色,刚要去扶她,岳攸就一口血涌出来。
君青岑被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打横抱起她往流云居快步走去,“师妹先回吧!”
宫初舞看到那一幕,只好先行下山去了。
君青岑手忙脚乱的把岳攸放到床上,连忙贴上她后背要给她输送灵力。
岳攸却不肯了,她扭身不肯配合。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岳攸去推他。
“你怎么了,别胡闹!”君青岑心急道。
岳攸吃醋吃得饱和,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走开,我不要你!你去抱你的师妹好了别来管我!你去抱她好了!”
岳攸一边喘气一边哭喊。
“你、你说的什么话,我。。我哪里有抱她?”君青岑心急又拿她没办法,一时想不通她为何说这些。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抱她了!呜呜呜!我不要你抱她,我讨厌你抱她!我不许你抱她!”岳攸说着嘴边又咳出一缕鲜血。
“好好好!我不抱她了!你别哭了别激动了,你的经脉受损经不得你这样!”君青岑急死了,他简直不知道她在闹什么。
“你快坐好。”君青岑扶着她的肩,不料岳攸不肯,君青岑又焦急又心痛,顾得不许多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手贴着她的后背就输入灵力。
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因着急快速跳动的心脏,岳攸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反抗,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
随着灵力的输入,岳攸终于不再喘气了。君青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她刚才的哭诉。
怎么像是。。。吃醋?君青岑垂眸一看,她贴在自己胸口,唇边还有血迹,闭着眼睛,双手却搂得很紧。。。他的心忽然就变得柔软。小丫头在吃醋?君青岑记得小时候师父和师娘对自己特别好的时候,宫初舞也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