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梢头二月初”
看着帕子上的诗句,柳娘心道李菁瑶开始拽文了。可是再细看笔记,若然她没记错,李菁瑶大字识不得几个,可写不出这般的字体来。
她记得,以前乔幕送给李菁瑶的一些书本上,做过批注。这字,似乎是乔幕的。
当然,那些书并不是乔幕想要送的,而了李菁瑶自已硬要来的。习秋自翠依那里打探到的。
想到这里,柳娘就明白了。想来过年回乔家时,乔幕给李菁瑶写了诗句,李菁瑶迷乔幕那么厉害,自是拿回来绣上了。
不过,这诗句可不怎么样。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此诗是杜牧写的赠别诗词,是一首送别诗。
不过话说回来,这乔幕也没听说他于书本上有什么造诣,怎么还送了这么一首诗给李菁瑶。
其实是李菁瑶过年的时候,与乔氏一道回乔家,看到乔幕书房里有写诗句的纸。
正好这几个字她认识几个,就私下里拿了回来。想着将那文字绣到帕子上,下次见着乔幕,好给他个惊喜。
只是这实情,柳娘是不知道。柳娘与范氏对了一眼,范氏就叉开话题,一会儿说柳娘这的摆放好何的好看,一会儿说着谁家长谁家短的。
古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更没有众多的活动。女子们闲下,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柳娘对于这种闲聊八卦的事,这要是放以前,她一定敬而远之。背后议论人,这可不是好习惯。
可是现在,在这思绪闭塞的古代,能做的似乎也就是闲聊。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紫瑶从娘家带着女儿回来了。按理说,她本应早几日就来的。
但今年,她大嫂生了个儿子,来的亲戚很多。沈母招待不过来,就把她给拉上了。
当然,李紫瑶也被大家很是“顺便”的问了下肚子的问题。当然,李紫瑶的肚子还是瘪瘪的。
大家的眼色顿时有了变化,沈母自是边敲打着李紫瑶,边很不是好眼色。但嘴里去说着,什么“小两口年轻,还不急”之类的话。
可是,这别说她了,她给沈岩找了那么多的女人,也没见得谁的肚子起来了,她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娘,你是不知道,现在连我婆婆屋里的妈妈也可以对我大声说话了。娘,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你说这生孩子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那满院子的女人,也没见得谁的肚子起来了。
他天天往外边跑,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婆婆还以为我把那些女人怎么着了,让她屋里的妈妈来教导我。”
李紫瑶边哭边说,一边的沈婷看着她娘在哭,也哭着。一时间,乔氏的头一个比两个大,额头突的厉害。
乔氏看着不争气的李紫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此时,乔妈妈不由得道:
“夫人与大小姐也不必急,我听说二少奶奶的娘家有个亲戚,似乎会看妇科一类的。你瞧二少奶奶,进门才几年,这儿子都生两个了。现下这肚子里的,我瞧着也像是个男胎。”
乔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字一句的说着。
乔氏自也是听说过这事,但并没有将此联想到李紫瑶的身上。现下,突的听乔妈妈说起,自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娘!娘!娘!你快帮我找找二嫂!”
李紫瑶听着乔妈妈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刷的就亮了。双手不住的抓着乔氏的衣服,把乔氏的锦衣都拽皱了。
乔氏叹了口气,自从沈岩的父亲当上了顺天府尹,正三品的大员。
李紫瑶就有些看不起已失势的范氏,尤其现下贤妃在宫里不如以前得宠。
每次回家都不会去拜访范氏,就是在路上遇见了,也只是礼貌性的请安,眼睛去飘到天上去。
尤其自从范氏得了两个儿子,现下又怀孕,李紫瑶对范氏就更是嫉妒。
每次在梅院这遇到,都会酸几句范氏。什么沈岩又给她买这买那的,对着衣着相对寒酸的范氏一片讽刺。
但范氏却一直很是恭顺,并未对李紫瑶有任何的怨言。至少,乔氏是没有听到过。
是以,乔氏对于范氏这个媳妇,自是很得意。
可李紫瑶也不想想,现下范氏正是怀孕时期,脂粉什么的都不能用,衣服也都是肥大为主,自是与她这没有怀孕的不一样。
可是李紫瑶不管,就是要上去酸几句。现下好了,这会有求于人家了。李紫瑶却是放不下脸面,这才在乔氏面前这般如此。
乔氏叹了口气,心道,老二家的媳妇是个好的,应该没问题。可是这个女儿,也真是让她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