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后,李菁瑶就要嫁人了,两个儿子也要添丁,柳娘的婚事,也差不多定了下来。
李晟看着这一家越来越好,很是高兴。年夜饭上多吃了一点,还与二儿子李智霖喝起酒来。
小孩子们最喜欢过年了,李锐与李铭又长了一岁,个子也长高了。
穿着柳娘给他们做的小衣服与小靴子,再戴着小帽子,由乳娘们抱着,丫头们跟着,给大人们拜完年后,就跑出去放鞭炮,玩去了。
夏氏看着从在她边上的香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想来端茶倒水的丫头,现在都能与自己平起平坐了,不由得气道:
“谁让你坐在这的!”
大过年的,乔氏本高高兴兴的,听着夏氏的话,不由剜了夏氏一眼。
香云自知自己的身份,忙站了起来。不过也是若柳扶风,看的一边的李智枫很是心疼。
本想上前扶一把,看着夏氏那吃人的目光,硬生生的坐了下来。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红雨,给香姑娘拿个凳子。”
上次,李智枫本是要将香云提到姨娘的。
结果,夏氏的母亲来了府上,直道这丫头爬床,李府的规矩还有没有。
但因着香云有了身孕,且自家女儿也没生下个儿子。是以,夏氏母亲虽话更,但理不硬,乔氏又说了不少好话。
这夏家夫人才允诺让香云留下,但要待到生下孩子,有了名头再说。
再则,若是丫头们都跟着有样学样,这个家还不乱套了。
所以,乔氏的话,即是说给夏氏听的,也是给香云听的。更是让大家都知道,再得主子的眼,下人终究是下人。
听着乔氏的话,夏氏没有作声,但眼睛却恨恨的盯着香云。香云虽坐了下来,但却被红雨带去了稍后的位置,没有在饭桌上用饭。
且被夏氏一直盯着,香云是一直都战战兢兢的,饭自也是没吃好。
主人没走,她又不好提前离席,真真是坐也不是,吃也不是,走也不是。
柳娘看着香云,心道:路是自己选的,结果也得自己担着。
好不容易待得吃完,李智枫便起身离开。
香云一瞧,也在乔氏的默认下退了出去。倒惹得夏氏很是不高兴,直道现下的李家真是主子不是主子,丫头不是丫头。
香云如蒙大赦般,一溜烟的跟了出去。身后照顾她的小丫头,忙上前扶着,生怕有个闪失。
乔氏道:
“那你到是生个孙子出来,若是不成,就给我闭嘴!”
夏氏在乔氏那吃了鳖,又跑回枫院去闹。乔氏不由得头疼。
李老太太因着年纪大了,子孙们与她拜年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再接下来,便是各家的走动。因为李菁瑶过年就要出嫁,柳娘也有了人家。
夏氏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范氏又有了身孕。所以,今年的走礼,乔氏一人全办了。
待得李智煊从宫里回来给乔氏拜年的时候,就看着乔氏有气无力的点了下头,便放任他自便了。
今日,李智煊因着前几日在宫里当差,宫中宴席不少,二人一连几天都当值。
头头看他与方晨也不容易,便给他二人放了两天假。
李智煊本就是年轻人爱热闹,睡了一觉,便精神百倍。
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居然没有人来找他去喝酒,便跑来百草轩,要拉着柳娘与他出门逛。
其实也不是他那些朋友不找他,只是他们都知道他去了宫里当差。
毕竟,这大年下的,李智煊连家也不回的,他的那些好友们,自也是不知道他何时休假。
没办法,上班的人,身不由已。
当看到一身红衣的李智煊的时候,柳娘如是的感觉道。
今日,因着过年,且李智煊还未娶妻,他的衣服,自也是乔氏亲自办的。
乔氏喜欢喜庆的东西,尤其过年红。所以李智煊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衣,柳娘感觉李智煊能将这种颜色穿在身上,很是不容易。
“六妹妹,走吧!”
看着一旁直摇头的红裳,李智煊不由得站起来,挡着红裳,道:
“今日晔城灯会,很多地方都有猜迷的,还有彩头,那热闹,一年里,可只有一次。柳娘,如此大好夜景,难道你想一个人在这府里度过?”
李智煊边挡着红裳,边与柳娘挤眉弄眼的道。
“五哥,我怎么能是一个人在府里度过呢,红裳,习秋,绿枝,还有小锁头,都在百草轩。”
柳娘很是无奈的道,她正看《大晔周志》,看的挺好。新近新年,她各处的拜年,都够累的了,可不想再出门了。
“柳娘,我和你说,姜夔新写了一首词,胡娘唱的可好了。集贤楼现下可爆满了,你难道不想去听听?”
听着李智煊的话,柳娘有一瞬的错愕。她知道姜夔的才气,自也知道胡娘的唱功,可没想到,他俩人这般合拍。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韩义阳,自从小年过后,他们就未见过。
韩义阳是御史,这过年的,一般会让那些文官武官的过个好年。
是以,御史们是不会在皇帝面前提点什么的,这也是御史们的习惯。
看着柳娘微红的脸颊,李智煊直直的将那一旁的滚毛狐狸大敞拿过来,边披到柳娘的身上,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