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不由得将用里的茶杯放了下来,乔妈妈立时将一旁的银丝贊花枝的锦缎垫子拿了过来,给乔氏垫上。
并轻声笑了起来,
“夫人,您的意思是,爷故意来的?”
乔氏很是享受的道:
“那你以为呢?前不久那方家得罪了夏家,几番下来,却扯上了老爷。
若不是有乔家在,他现在也许正和那方家的在一起看大门呢!”
说起这事,乔氏就气不打一处来。李晟这人心狠,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养。
可是他却没有正地的狠,一天到晚的就和那些个意气用事的穷举子们混在一起。
夏氏的母亲,看中了方茹兰,想着让其做自己的儿媳妇。
可是夏氏的那几个哥哥,可没一个有出息的,都是些走马溜狗的东西。方家自是瞧不上,方大人更是执着之人,居然当面就驳了夏大人。
为此,夏家就打上了方家的主意。但一些好事之人,却查到这方家与李晟有笔墨上的交情,不由得也将李府纳入了进去。
当时夏氏正与李智枫生气中,为此乔氏为是李府,不得不上门求了乔家,这才将事情压了下来。
不论如何,夏家还是要顾及乔尚书的,二皇子若想登基,乔尚书也是要拉拢的。
其实夏家这次也有要拉拢之意,只是乔尚书这人鬼,抓住了夏家长子的一个把柄,才将李晟撇了个干净。
“若是这丫头真能成事,那咱们李府以后也会多一个安全!”
听着乔氏的话,乔妈妈不由得道:
“夫人,您当真是心善啊!”
本来吗,一个女人上了自己男人的床,夫人不但没有说什么,还容下了她。
但夫人的心终究是疼的,想夫人当初了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应了父亲的安排。
是以,从那个女人入门的时起,夫人就与老爷,便不再和从前一样的。
结果现在,还要对那□□生下的女儿作谋生,这当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做得到的。
“我这也是为我那几个孩子!”
乔氏不由得苦笑了,老大木纳,一个七品的闲职也做不好。
媳妇又是个跋扈的,现在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以后还不知会如何。这以后,李府可如何能放心的交给他。
二儿子虽是聪明,可脑子不往正事上使,文不成武不就的,就喜欢宅里的小事。
虽那范氏是个不错的,可惜她娘家的事连累了她。若是安王成事也罢,否则,二房怕是没有什么出路了。
剩下的那个小儿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都要议亲的人了,还成天和一些公子哥混在一起,连个功名也没有。
他不同于他大哥,他大哥好逮也是个嫡子,可以承荫。他却是不行的,所以,他的婚事自是重中之重。
可是哪家好姑娘,会嫁他一个什么功名也没有的人。更何况有一个夏氏就已让她头痛了,再来一个高门低的,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这先媳妇,家世很重要,但为人的德行,更重要。是以,这个小儿子的婚事,可是让她操碎了心。
那个外嫁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和夫家吵架,也没个孩子,唉!希望这个柳娘能有点用!
乔氏着着那昏黄的蜡烛,不由得闭眼静坐着。
此时,华安居里,李氏正在炕上坐着捻着佛珠。双目微闭,似是在想着什么。
李晟看着李氏,行了礼,且自坐下喝了几口茶。待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李妈妈,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老夫人说!”
说着,李妈妈带着下人走出了屋子。
“我不叫你,你是不是还不来了?”
待得屋内人都离开了,李氏缓缓的睁开眼睛。
“娘,怎么会呢?”
李晟勉强露了个笑脸,他真心累,那方勇的事连累到了他,连着现在他都不敢出门。
本来他只是与方勇论过文章,可是好事之人却抓了这事,最后还得乔氏出面。
这么些年,孩子们都大了,心里也明白他这个爹是个无用的。
为此他在孩子们面前都没什么脸面,只能充个老人。连自己的官职,也得乔家来保。
可是他才四十多啊,天天被个女人压着,这算个什么事。
为此他真心不想见乔氏,一见她,就想起自己的无能。尤其自从上次那个妓生的事,尤其现下还有个产物在那摆着。直直的提醒着过往。
可是他又不能不去梅园,必竟李府还得活下去!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的儿,为难你了!”
李氏不由得叹了口气,李府现在全靠乔氏,所以李晟现在处处都让着乔氏,连她这个老太太也要让乔氏三分。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儿子,李氏转移了话题,道:
“那孩子你见着了?”
“嗯!”
李晟撩了袍子坐在了炕边上,看着炕桌上放着一双小鞋子。
那有一双没做完的虎头鞋,红锦鞋面,金丝虎头,但眼睛却,却是没有绣完。
想来是李氏给李锐做的,母亲年岁已大,但为了府中的事还如此操劳,他又怎么能抱怨。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