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得了吩咐立时便去二门处,守门的婆子不敢多问一句,立马使看院小厮去报与秦肖知悉。
待霁月回到院中时,程曦的屋子已然熄了灯,锦心却站在院中等她。
霁月跟着锦心一道去了后头倒座。
倒座两间屋子,原先是青岫住过的,如今赏了锦心与念心,同样也拨了小丫鬟伺候。
锦心摒退小丫鬟,请霁月坐下,缓缓道:
“霁月,上回我说过,咱们做奴婢的也不能一味迎着主子脾气来,若明知有些事对主子无益,该劝还是得劝。”
这是指上回霁月明知程曦小日子快要来了,还顺着她性子摆冰斧的那件事。
霁月不由慌了慌。
她与流云虽比锦心年长一些,但因着锦心的原因自小就被选出来送去辛嬷嬷那里服侍,后来又跟着锦心一道在程曦屋里伺候。
在她们心里,实在有些将锦心当半个主子看待。
“锦姑娘,您说的我都记得,后来再遇着那种情形便不曾……”
锦心摆手打断她,意有所指道:
“该说的得说,但也要记得,咱们的主子是小姐,日后小姐嫁入夫家,咱们也必定要跟过去伺候。”她看了霁月一眼,“有些不该说的事,就烂在肚子里,若自以为是替主子好而妄言,便不妥了。”
霁月一惊,她到底也是通透之人,立时便明白锦心指的是什么。
“我只同流云……您放心,此后自我这儿一个字也不会漏出去!”
锦心便笑了。
第二日,程曦又起了个大早,念心为她精心打扮一番,几人便由秦肖赶着车出了城。
路上程曦问起关于信的事,秦肖扬着马鞭老实道:
“昨儿回来时,在胡同口让容少爷的护卫拦下了,他只将信交给我,并没说别的。”
程曦便又问起他玉簪家的事打听得如何。
“……自年前便搬了,谁也说不上搬去了哪儿。亲戚地方转了一圈,都说她兄弟似乎是跟人学手艺发达了,如今与亲戚都不大往来。”
程曦皱眉,却又听秦肖继续道:
“她娘先前曾在庄子上与人吵过一场,说什么待她女儿日后做了贵人,定要教这些人好看。”
程曦一愣,随即冷笑。
小黠大痴,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只是如今却得先将他们找出来才是。
念心忽然探出脑袋道:
“小姐,前头便要到了,您是先回咱自家庄子,还是直接上门啊?”
程曦抬眼一望,果然隐隐可见一片灰墙乌瓦。
她吓了一跳,立时便爬回车里让锦心帮着看看自己身上可有不妥。
锦心笑着将她从头到脚打理一番,几次保证她瞧上去好极了。
然而待马车到了容潜的庄子跟前,程曦仍是心砰砰跳,她在紧闭的庄院大门前转悠了半日也不敢去敲门,反而怂兮兮地爬回马车:
“好、好像不在啊,咱们晚些再来……”
锦心三人望着她,一脸无语。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纷沓,程曦爬在车辕上愣愣地回头。
三骑人马自官道上遥遥而来,不过转瞬便奔至到眼前。
容潜一身锦袍高坐马背,急急勒紧缰绳后回过头来。
黑眸流光溢彩,望着她片刻,忽然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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