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见裴霖这番作态,十足就是权贵家养的恶仆,哪里还敢再拦着。他忙将门栓取了打开门放他三人出去。
容潜揽着程曦来到墙角阴影处便直起身。
裴霖轻声道:
“爷,您在此稍等,属下去将车马赶来。”
容潜点头,裴霖便疾步往庄园大门处跑去。
靠着墙的程曦却忽然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她面色白得厉害,双眼直愣愣看着前方不知何处。
藕花池中淤泥积深、花茎纵横缠绕,莫说程原培这种不通水性之人,便是水性极好的人也不敢随便下到藕花池中。
今日若非她阴差阳错磨着容潜带自己来,只怕程原培就要变成这藕花池中鬼了!
前世她并不认识容潜,更没有跑来文王的庄园里。那时若程原培也参加此宴并落水,就算命大让人救了,只怕也会引起家中一阵轩然大波。
程曦很肯定,今日发生之事前世并没发生过。
是意外吗……程原培偶遇文王,参加乐筵,被牵累落水,这都是意外吗?
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抓住,程曦抬起头,望进一双漆黑的眼眸中。
“和初,”容潜看着她,用极轻缓又极肯定的声音道,“你二叔无事,他活着,今晚不会再有事。”
程曦目光渐渐清明起来。
她唇畔微颤,几番翕合,才轻轻问道:
“你看到了吗,刚才混乱中……是意外吗?”
容潜黑眸蓦地一沉,看着她没说话。
程曦便知道答案了。
容潜既然能那么清楚地看到程原培落水,自然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他是怎么落水的。
若当真是意外,容潜大可让裴霖光明正大去救人,之后也不必这样掩人耳目地带她匆忙离开。
这三伏天盛夏夜,程曦却觉得通体泛寒。
是谁要害二叔?又是为什么?
此事她该怎么让祖父和父亲知道?要如何查?又要如何防?
程曦只觉脑中乱糟糟一片混沌。
远处响起马蹄与车辕声,裴霖骑马与赶车的护卫一道回来。
容潜看着程曦:
“能起来吗?”
程曦点头,抓着他胳膊慢慢站起身。
容潜撑着她走到马车旁,程曦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他们赶着车来到庄园大门处,程曦趴在窗上,顺着裴霖所指方向看到了自家的马车。他们候了一阵子,而后见程原培落魄狼狈地让几人搀扶着走出来,上了马车。
程曦安下心来,回到车里缩坐在一边,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再出声。
容潜也不打扰她,而是看着窗外神色莫测。
第二日,程曦一早便神容憔悴地出现在容潜面前。
她开门见山道:
“昨晚上那两人如何?被救起了吗?”
容潜看着她,平静道:
“都死了。”
程曦脸色一白:
“……知道是谁吗?”
容潜闻言垂下眼,淡淡道:
“一个是资阳伯的嫡长孙,另一个是魏宁伯的幼子。”
程曦不由神色微变。
魏宁伯万蔚,官任通政使司通政使,位列九卿之一。
他也是万淑妃的父亲、宁王章泽的外祖父。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