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看了容潜一眼,又揶揄地望向何玘。
谁知何玘与他目光一对,便立即挪开眼去,望着殿柱上的雕花怔怔出神。
何玹一愣,奇怪道:
“阿玘今日怎么了?父王怎得让她也来了殿上?”
虽然北地男女大防不算严苛,但往日何禛并不常让女儿们与众武将同宴而席。
何琨闻言,看了眼正与何玿说笑的李承宗。
李承宗身旁坐着一个二十出头、英气威勇的年轻武将,正是宁夏府下游击将军、李承宗的长子李柏松。
何琨收回目光,随口转开话题:
“……可见着王定了?怎得迟了这许多时日才回?”
何玹听了立时便被移开了注意。
他兴致勃勃说起王家发生的事来。
“……若不是怕王定日后行事不便,我非揍得那家伙起不来方才解恨!”他哼了哼,随即又一脸惋惜道,“只可惜没见着那作赋词的小娘,论言行气度当真不俗,若还是个貌美的,我这也能算是一段风流佳话罢?”
何琨睨了他一眼,斟着酒道:
“风流倒罢了,佳话却未必。”
何玹立时坐直身子不服气道:
“怎得不是佳话?她那首赋词都让我点来了!”他说着在身上各处摸索一遍,最后自袖中翻找出一卷用翠羽绸花扎起的暗金纸笺,“你们瞧,这便是……”
话到一半,他手中的纸笺忽然被取走。
何玹不由错愕抬头,见纸笺已落在了容潜手中。
何琨亦是一愣,没想到诸事不过心的容潜居然对这首赋词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容潜毫不在意兄弟二人的目光。
他垂眼看向纸笺上的簪花小楷,只见字迹隽秀柔美却又藏锋微露,像极了写字之人的性子——甜嫩娇气,却又时不时地爱露出小爪子挠人。
容潜眼中不由染上一层笑意。
何琨看得一愣,何玹更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瞪着容潜,张着嘴半天才道:
“你作什么这副样子……这赋词是挺好的,但那可是我的!”
说着便想伸手去拿回纸笺。
谁知容潜却早他一步将纸笺卷起并神色坦然地收入袖中。
何玹瞠目结舌。
他简直不敢置信,容潜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抢走了自己的“佳话”。
他跟见了鬼似的瞪着容潜:
“你喝高了罢?这他娘不是银票,这是首娘们儿写的诗!”
容潜淡淡看了他一眼。
何玹却莫名的感觉到容潜生气了。
他自小到大只服何琨与容潜二人,见状不由怂兮兮地闭上了嘴。
容潜看了何玹一眼,指了指远处不停朝他招手的熊青,对何琨道:
“我且过去看看。”
说罢便起身离席,朝熊青等人走去。
何玹对着他背影“哎”、“哎”了两声,却不见容潜有任何反应。
何玹回过头,愤愤不平地同何琨抱怨:
“……他连花也不留给我!”说着一顿,皱着脸道,“今儿一个个都怎么了,全他娘怪怪的!”
何琨看着容潜背影,目光中露出一丝玩味。
他想起前日手下自甘肃探来的消息,说是容潜消失那几日,碾伯所千户程时被赵达显授命,率精锐十骑越卫追查外藩细作。
……原来是威远侯府上的。
何琨一笑,饮下杯中酒。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