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就是这样,柚子跟何安予重新“确定关系”。每节课一下课就过来找何安予聊天,陆远澄一走则更加方便,柚子直接把何安予往陆远澄座位上赶,自己就去霸占何安予的座位,一前一后,聊天吃东西正好。
以至于陆远澄一连两三天都没怎么跟何安予说上什么话,虽然他们走同一条路回家,而且隔街相对,但是陆远澄骑自行车从来就没有故意跟过何安予一起放学,一起上学。上课更加不跟她说话,这回真的有那么点像是在发脾气。
星期五放学前,数学老师特意叮嘱何安予多收几本书回家,对的,就是数学老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建议跟何主任薛医生他们的出奇一致,但何安予还是照做了。
这周,难得的薛医生跟何主任俩人一起周末轮休,吃完晚饭就准备走街串巷大树乘凉。在此之前,并没有忘记叫何安予多带书的目的。
何主任:“囡囡,你洗漱好没?洗好了就赶紧拿书把落下的课都补上。还有,等会儿出门的时候顺便把餐桌上的苹果给远澄送过去。”
何安予正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听到何主任的话,愣了一下,问:“何主任,你说什么呢?叫我拿书回来补课?自己恶补啊?”
“你们数学老师没跟你说吗?让你去远澄那儿啊!”何主任从沙发起身,抢了何安予的毛巾,催促道:“快点,晚上你要回来睡的话,给你留门。”
“我......”何安予拒绝的话在看到薛医生下楼时手里拿着的书包后,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回的,我晚上回来。”接过书包,然后绕到食厅拎起苹果风一样跑出门。
“这孩子!”薛医生看着院里灯光下飞奔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对何主任道:“何航,搞什么呢你?叫孩子快点,自己还磨磨蹭蹭了半天还不出门。不然我先走了。”
“我这不快着呢嘛,囡囡牙膏盖没给合上,我给她弄回去。”何主任回答道。
何安予出门没多久,何主任跟薛医生也出去玩了,房子乌漆抹黑的一片,但大街上巷子里是热闹的。大家伙在街尾的大榕树底下,聊天的聊天,打扑克的打扑克,下棋的下棋。就连小孩子也没闲着,追着萤火虫四处乱跑,好在每家每户门口的灯都点亮了,去到那都不会黑。
偶尔吹来阵阵夏夜的风,时而清凉时而燥热,可谁也没有说讨厌,仍旧欢声笑语一片。
外边这样好玩,任谁也不想待在家里啊!
可何安予没得选。她来到陆远澄家客厅的时候,陆远澄就坐在沙发上拿遥控随意地换着电视频道。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简单地套件白T恤,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裤。
何安予走近,放好东西后坐在陆远澄旁边,有些紧张地舔舔唇,开口只叫了他的名字“陆远澄。”
她知道陆远澄最近有点不知道怎么的情绪化,可能是因为自己,所以这会儿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陆远澄扭头看着她,神情专注,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下文。
“对不起......”何安予低头小声说,陆远澄听到后,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放下遥控器,“对不起什么?”他问。
我怎么知道对不起什么?!您现在一副“大爷不好惹”的样子,我除了认错还能干什么?何安予在心里咆哮,但表面丝毫不显露,仍旧低着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陆远澄想笑,顿了顿,“头抬起来。”
何安予听话地把头抬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的眼睛。
“认错态度倒是不错。去冰箱拿两瓶饮料,然后带着你的书包,上楼找我。”陆远澄说完起身关了电视上楼,从始至终给何安予的感觉都是,他还是情绪不高,说白了就是不丶高丶兴!
他开心的时候,何安予敢上去就是一脚,他不开心的时候,何安予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毕竟战斗力悬殊,活着不好么?
陆远澄当然不高兴,这得从赵炎接的那个电话开始算起,直到今天。
说是饮料,何安予眼里只有牛奶,果奶,酸奶,纯牛奶!随便拿了两瓶上楼,规规矩矩的摆在陆远澄桌面,“陆远澄,我其实,是来找你,学习的。”
这么说好像有点多余,从小到大何安予拿着书包来找陆远澄除了学习好像就没有别的事了,除非她拿的不是书本,或者书包里装的不是书本。
“我知道。”陆远澄坐在书桌旁边,把自己的课本和文具摆在一边。随手拿起一本,然而,十分幸运地抽中“语文书”的陆远澄眼神闪了闪,很想把它给扔掉。
这是个什么鬼?我为什么要把语文书给带回来?
何安予也注意到了,眼里染上笑意,看向和语文书“互相嫌弃”的陆远澄,似乎不怕死的在问:“陆远澄,你还想给我讲语文?”
高一的课本第一单元大都是现代诗和文言文,这些都是要陆远澄命的玩意儿。让他一个对于语文的认识只停留李白的人来讲语文,还是给何安予讲,确实有点好笑呢。
陆远澄果断把手里的书压进底层,拿起了数学必修一,抬头看着笑容还没淡去的何安予说:“这几天就讲了集合而已,这么简单你自己做练习应该会了吧?”
“不不不,陆远澄我错了!”何安予马上坐下来抓住他的手央求道:“我不会!我真的不会,你教教我,求你。”
“我说真的。”陆远澄拿开她的手,把书摆在桌面上,翻给她看。
何安予死活不肯相信他的话,软磨硬泡要他讲。事实证明是陆远澄高估子集,真子集就能绕死的何安予了。
讲到第三遍,陆远澄,“何安予,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