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跟你姑姑刚开始恋爱,你姑姑心里也是中意我的,但是碍于两家的条件不肯跟我在一起,一再拒绝我。我当时也很生气,我又不是娶不到媳妇,何必勉强一个不愿意的人。”
“后来机缘巧合还是在一起了,你姑姑自卑所以竖起一块生人勿进的牌子以图自保。”
“我当时就想,我跟这么个小姑娘较什么劲,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她心里有担忧,我慢慢让她相信我就是了,徐徐图之,两人总会彼此信任。”
“我既然选择你姑姑,就不会在意她的条件,我的条件足够我做想做的任何事。”
陈孚看了卫心一眼,卫心一笑。
陈孚想起了当初两人刚开始在一起,彼此都有过犹豫纠结。直到那天晚上,两人做完后睡觉。半夜他起床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继续睡,心里有事一时半会睡不着。卫心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后她并不是直接躺下就睡,她撑着身子在黑暗里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一直闭着眼假寐,她并不知道他当时是醒着的。最后卫心俯身在他唇上亲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当时就退缩了,她显然对他动心了,而他并没和她结婚的打算。他纠结了一天,最终决定两人好好发展,能结婚就结,不能结婚好聚好散。
卫澈听陈孚讲他和卫心的故事,不明白他好好的讲这个干嘛?陈孚有条件自然可以随心选择妻子,而他不具备他的条件,他需要借助岳家的实力提升自家阶层。
陈孚讲他只能听,不敢打断他的话,他知道他讲这个肯定是有用意的,只是他还没明白。
“我们在一起后我给你姑姑买衣服买车,你姑姑不肯要,你也是男人,你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后,你希望她穿的光鲜亮丽还是土里土气?”
“当然是光鲜亮丽。”
卫澈隐约有点明白陈孚想表达什么,只是还不能确定,他耐心听他讲下去。
“你姑姑总是怕给我添麻烦,这也不要,那也不去。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什么都不同步,怎么可能长久,大家都会觉得累,早晚分手。”
“好在你姑姑总算放开,跟我没那么生分。我们生活算是和谐起来。”
“我既然已经和你姑姑在一起,又没打算和她分手,自然希望妻子娘家过得好一点,我脸上也好看一些。我跟你姑姑总会有孩子,孩子有个体面的母族于我于我的孩子都是好事。”
卫澈汗颜。
“你家来上海,你爸爸办工厂,如果不是他自己实在搞不定,他不会来找我。这么多年也是一样,你们家如果不是实在不行,不会来我家。”
“卫澈,借1块钱和借10块钱有区别吗?”
卫澈背后开始冒冷汗。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靠自己单打独斗的,每个人都需要帮手。你们家好了,成为我的助力于我有什么坏处?于我的孩子有什么坏处?这些年,我提拔的人不少,很多都成了我的心腹,这些人于我也是资产。陈曦陈焕以后也需要关系网,而我早晚会走,我走了,这些人会继续帮陈曦陈焕,大家互利互惠。”
“我从来不介意提拔有能力的人,这个世界是合作共赢。”
“卫澈,不是我要跟你们家生分,是你们家主动跟我生分。”
卫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说了,“姑爹和我们家并不亲近,就算过年过节也不过去坐坐,吃饭都很少。”
“生活上我和你们家并不亲近,我不否认。但是工作上我从来不介意提携你们家。”
卫澈想了想,确实是。陈孚从来没拒绝在工作上拉他们家一把,只有有机会他从来都是大力提携。
卫澈愣愣的从陈家离开,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家想错了,一直想着不给卫心添麻烦,不给陈家找事,从来没想过,自家借陈家的势,成为强大的存在,也是可以反哺陈家的,可以成为陈家的左膀右臂为陈家分忧解难。
卫澈觉得自家就像姑姑当年,明明心仪陈孚却自卑自己的出生,不敢主动示好,等着他俯身迁就。姑姑是他的心上人,他愿意俯身,愿意等姑姑想明白。可是自家于陈孚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太多人想得到他的提拔和重用,他完全没必要也没那个耐心等自家想明白。
如果一开始就大胆的借陈家的势,自家不会才现在这个规模,三十年才一两百亿,真真的守着黄河没水喝。
卫澈醍醐灌顶,从此不再像以前有事自己扛,实在不行才找陈孚,现在他有拿不定注意的事都会找他请教,而他也不吝赐教。卫澈本就不是笨人,有陈孚指教,进步神速。个人能力有了质的提高,很多东西是需要眼界的,陈孚给了他平台,卫澈如虎添翼。
陈孚带他出席他的聚会,卫澈是晚辈,在那些长辈面前伏低做小一点压力都没有,有能力的人从来都不介意提携新人,你有他看得上的本事,人家很乐意提携你。所谓惺惺相惜是为如此。
跟着陈孚的时候多了,自然入了有心人的眼。陈孚以前从来不带着老婆娘家侄子出席任何场合,要么是他自己的孩子,要么是陈家亲友,要么是陈孚看重的年轻人,现在他带着卫澈出来,大家便明白他这是准备提拔老婆娘家侄子。
如此,大家看卫澈的眼神便格外不同。
从陈孚开始带着卫澈出席活动,卫涛就知道儿子要青云直上了。果然,儿子随后几笔大手笔投资让人咂舌。卫涛很高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儿子能如此出息,他觉得这一生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