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程山蹲下查看刺客得情况,施诗好奇,刚凑近,就看到程山要扒一个刺客的裤子,但不等施诗看清,身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视野。

程山:“陛下,是阉人。”

听此,施诗好奇地从慕榷的身后探出头,她大学学的历史,当时就很好奇太监到底是怎么个阉法,本想看个清楚,却看到那刺客的裤子已经穿好了,不由露出惋惜的表情。

她不知,她脸上流露出的一丝遗憾,全被慕榷捕捉进眼里。

和程山说话时,慕榷的声音不觉又冷了几分,问:“是永寿宫那位?”

程山犹豫下,分析道:“回陛下,微臣觉得有可能不是。从伤口看,这些阉人的阉割时间并不久,而且他们武功实在低劣,微臣觉得有嫁祸的嫌疑。”

慕榷点下头,“把尸体处理了。”想了想,又道,“悄悄的。”

今晚这些刺客武功不强,却能潜到銮霄殿,这说明宫中有敌人的细作。如今事情没闹大,慕榷压着不发,对方不知具体,便会有慌乱的可能,到时候一鼓作气揪出幕后再一并杀了。

面对这样的刺杀,慕榷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洗了手,抬头却看到施诗蹲在一旁作呕。

长在21世纪的施诗,头一回看到有人被割喉,还有肚子被捅了窟窿的死人,一开始的那点好奇,全变成了反胃。

“喂,到你了。”

刺客的事慕榷放心交给程山去处理,眼下銮霄殿里就剩下一个假公主。

施诗听慕榷喊她,心跳顿了下,强烈的求生欲告诉她这会子该拍马屁就拍,“陛下,您方才可真英武。”

“呵。”

冷漠的一声轻嗤,慕榷俊美的脸看不出喜怒,“你之前说,能帮孤找回公主,可是真的?”

施诗发誓道:“千真万确!”

慕榷:“孤凭什么信你?”

施诗气愤道:“奴才为了公主尽心尽力,可她却过河拆桥,着实伤人心,既然她都不念旧情,那奴才又何必尽这份忠心。”

原著里的原主这会子已经被关进水牢了,书中剩下的内容都是关于女主姬成玉逃婚后的描写,眼下视觉转换,施诗成了苦逼的炮灰丫鬟,那原著里对姬成玉的描写就是她最大的金手指。

眼下姬成玉那知道没能刺杀成施诗,但她会认为慕榷肯定不会放过施诗,所以姬成玉有可能改变出逃的路线,但她的目的地是不会改的,因为施诗知道让姬成玉不顾生死逃婚的男人是齐国七皇子,姬成玉一定会去齐国。

为了增加自己的价值,施诗又从方才的刺客身上分析道:“如今陛下内忧外患,人人都盯着您犯错,若是公主逃婚的消息传到魏国,到时候可就给魏国讨伐燕国的由头,若是再有其他国家来犯,燕国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但如果陛下秘密处理了知晓公主逃婚和认识的人,再找人假扮公主,到时候奴才可在一旁提醒,绝不会让人认出事假公主的。”

这段话,施诗自认为说得合情合理,她也知道慕榷轻易不会放她离开,才帮慕榷想了个找人假扮公主的法子。

可她没想到的是,慕榷会直接道:“不用找其他人那么麻烦,孤看你就不错。”

“什么!”

“你不愿意?”

慕榷冷冷的目光剜了施诗一眼,吓得施诗立刻腿软,“奴才是怕自己没那个本事,到时候坏了陛下的计谋。”

慕榷像是累了一般,倚靠在婚床上,长腿放在地上,“不会,孤方才看你抱孤大腿时,演得可好了。”

“没......没演呢。”施诗低头讪讪笑下,再抬头时,眼神假装微微闪烁露出惧怕,“奴才那般,都是真情流露。”

“哈哈。”

慕榷大笑,如猜透施诗的心思一般“孤果然没看错,你适合这活。”

施诗低眉,这男人有一双能看透她心思的眼睛,对视的时间久了,会让人心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办呢?

施诗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銮霄殿里已经被程山带人清理干净,殿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另一批太监。

慕榷哈了一口气,两只脚底互相蹭下脱了鞋,侧身有要睡得意思。

施诗扫了眼这偌大得銮霄殿,只有一张床,可床上的主霸道得很,并没有要给她分着睡的意思。

可天已入冬,若是没有一床被褥,光烤着火炉,明儿她也得病倒。

施诗尝试地往婚床那挪了一小步,这微弱地动静却引来慕榷的回头。

见慕榷警惕地看着自己,施诗鼓着勇气开口,“陛下,您能赏奴才一床被褥吗,奴才明儿若是病了,就不能假扮公主了。”

“呵呵。”慕榷撇嘴道,“无妨,孤的王后是痴傻,又或者残废,孤都不在意,只要人活着就行。”

听出慕榷话里的威胁,施诗哪里还敢推迟,忙应了声知道了,便蹲到火炉边。没有被褥,施诗只能祈求这具身子骨可以硬朗些。

然而炉火闷热,施诗没有睡意,借着大红烛火,她能瞧到外头的屋檐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心头无限惆怅,接下来地日子,又不知是何风雪模样?

在她昏昏欲睡时,婚床上的男人突然传来动静,施诗瞧见慕榷转身一抛,一床被褥“噗”地应声而下,随着还有慕榷低沉的一声,“走远点睡,孤夜里听不得呼声。”

施诗说了声好,捡起被褥铺到离婚床最远的炉火旁,躺下前,回想慕榷这个人,倒是变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