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将苏暖抱回了兰苑。一路上,苏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苏婉如何欺负威胁她。
到底年纪小,小小折腾了一下,终是抵不过沉重的睡意在他的怀里阖了眼。薛凛将苏暖放在塌上,苏暖不适地哼了哼,翻了个身,娇软的身子蜷缩起来,缩成一团又睡着了。薛凛仔仔细细地给苏暖的伤口上了药,控制着力道替她揉了会儿脚踝。
苏暖在睡梦中咳嗽了几声,卷着被子踢开薛凛的手,薛凛无奈地松开,眼瞅着脚上红肿处已然消去了不少,他便也不揉了。
初春时节容易倒春寒,尤其是这几日下了几场阴雨。苏暖不受宠,下人们服侍起苏暖来就格外地不尽心,连此刻苏暖盖着的被褥都单薄得不成样子。薛凛不会照顾人,但他听到苏暖咳嗽的声音便觉得心中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眼里冻结的冷意令人头皮发麻。真想把她捆在身边,只能他一个人拥有,触碰。
经过一下午的观察,薛凛早已熟悉了苏暖房间的布局,他熟练地打开陈旧的木柜,抱起一床依旧有些单薄的被子给苏暖避寒。烛火摇曳,苏暖清秀的颜容覆上了一层烛光,明明灭灭。即便是睡着了,苏暖也没有忘记今日受到的委屈,她皱着眉,不安分的扭着身子。
薛凛俯身抚平苏暖皱紧的眉心,狠戾之色显于眼底,但他轻轻地哄着苏暖:“不怕,我替你报仇。”像是承诺,又像是安抚。
待苏暖安稳地睡着后,他起身离开了兰苑,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浓浓夜色中。
薛凛探进了苏婉的居住的静苑。
和兰苑古典的风格不同,静苑依着苏婉的爱好修建,苏婉崇尚外国文化。是以极目望去,整个兰苑皆是如今盛行的欧式建筑,豪华靡丽。
薛凛撬开苏婉的房门,找到人后,将她打晕绑好四肢套进麻袋里,拖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甬长小巷衰败不堪,一眼望不到头,许是阴雨不绝的原因,还散发着霉臭味儿。
薛凛将麻袋重重地放下,揪着苏婉的头发将她扯出来,苏婉在剧痛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被薛凛狠狠撅住了脖颈。
“是哪只手碰了她呢?”薛凛带着一张丑陋的面具沙哑着嗓子说。
人总是对危险的来临格外地敏感,素日里张扬不可一世的苏家大小姐此刻眼中蓄满了惊惧的情绪。
窒息感愈发强烈,苏婉瞪大了双眼,她敢肯定只要自己妄动一下,这个人一定会立刻掐死她,她身体抖筛一般,颤抖着:“我是苏家的大小姐,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她以为薛凛只是为了钱才绑了她来这杳无人烟的地方。
“我说,哪只手碰了她?”蒙面人又强调了一遍,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苏婉难受得咳嗽,呼吸里全是腐臭的气味,她断断续续地说:“你......在说什么?”脑海中灵光一闪,苏婉连连解释,“我没碰她,我没碰苏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