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藏剑(1 / 2)

蓝孤念翻阅着《藏剑》,《藏剑》本是江南叶家的秘笈。

只是许久不见踪影,忽然出来了,有人认为这是赝品。

呃,赝品?还真没有那个赝品会到的了他蓝孤念的手里。

叶家家大业大,家主叶昶却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先皇在世时,平叛诛乱臣,叶家算的上是西北王,整片大漠在没有个人比他们更为了如指掌。

还是孩提时代的皇上与叶昶有着密切的联系,身为皇孙叶昶本不应该过多的亲近。因为叶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很是微妙,既不是东宫一党也不与其他诸派有过多的往来。保持着中立的姿态,绝不同流合污,至此叶家是朝堂上的一股清流,也与叶家数代出帝妃有关。叶家是外戚,为了防止外戚转权,皇上与叶家女子多少没有子嗣。皇子多半是庶出,也有嫡出的但也殇逝的早。

叶家家主在病逝前,将小女儿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叶氏,虽则二人同姓,可两家早已在很久远的时候便分了。

叶昶在新皇的支持下,登上了家主之位,礼尚往来,新皇给了这么一份厚礼,叶昶自是不会坐视不理。叶家的小女就此入了宫,却是身份最为低下的才人。

多年来坐吃山空,叶家早已入不敷出,成了一株被白蚁钻孔了的大树。叶家子孙多数流亡,《藏剑》的出现就是因为叶家旁支子孙里,有老母患病吃不起药的,急于筹钱,贱卖了这本传世之作。

《藏剑》余数年前被盗,震动江湖,人人争抢这本武功秘籍,真假难辨。

难道会是她?

一声叫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啊呀,你的东西掉了。”

透过窗子眼看去,原来是一个婢女不小心端着香灰盆子,撞到了人,香灰撒了那人一身,“咳咳,咳咳”

来的是个男子,后背几乎弯曲了,用手捂着嘴,阻止着香灰进入口鼻,“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这么不看着路。”

婢女一笑,毫无慌惧之色,恭敬地俯下身拾起被踢翻了盆子“世子,抱歉了。”

她叫他世子,原来是认错了人。

男子挥挥手叫她离去,大步跨进外院,“蓝孤念,”

蓝孤念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这位大爷来了,“二公子。”

“兰姑娘没跟着来?”

“你说的是那位李姑娘?”

“不是她还有谁只得萧公子这般,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辞冰雪为卿热。千方百计用灵烛减去了人家的记忆,不过你晚了一步。”

“什么?”

“世子,叫我用金针入脑的法子,逼出灵烛的力量,解开李姑娘被封存的记忆。”

“这么说,少君还是死性不改啊。”萧引颓然的倒在座椅的后背上。

“我没法只好照做了,少君与李姑娘这般亲近,真相一旦揭露出来,露出的只会是可怖的伤口。到时候伤到的只会是少君。”蓝孤念却没心思跟他闲侃,小心的笑了笑,生怕露出蛛丝马迹,眉头微微蹙起。

“你下手也真是狠,连下了五针针针封住的都是死穴,用强力打开必然会伤及脑子。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萧引手指轻轻扣在桌上,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真不知道这样的坦白有没有用。蓝孤念简直不知道萧引会作何反应。

“暗令到了么?”

“赤漓渚现在在赤练手上,何存他,要回来了。”

萧引霍的起身,“何存回来了?”

认识了这么久,他们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死党。蓝孤念也知道了些事,有时候更看清了心事只是不会说出来。他了解萧引的脾气,这么多年,磨也磨透了。更妄论,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谢弘微吊着李靖澜的命,其原因更多是他们都需要她。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何存回来了,是的他回来了,你倒是可以问问他。云山之役,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才会同意你剪去了李姑娘的记忆。”

在天黑以前,萧引又回来见过谢弘微。

彼时谢弘微正在下棋,自己与自己的对弈,往往更加残酷,你要面对的是自己,自己的内心。内心强大到不惧怕自己,才有可能取得这场厮杀的胜利。也唯有杀死了懦弱的自己,才能撕开命运桎梏,冲破樊笼。

“许久没有与你对弈了,今天倒要畅畅快快的下一局。”

谢弘微沉浸在棋局中,对来者置若罔闻,“坐吧。”

据说高手对弈时,是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的,与世隔绝。

“以身为棋,少君好雅兴。”

说话间,棋局局势风起云涌,波澜壮阔。

不对这分明不是在下棋,是自相残杀,杀得自己满面失血,是自己在杀自己。

北国的春天来得总是迟些,倒春寒也呛得人哆哆嗦嗦的,即便是在白日也是需要披着厚重的外袍。更不用说是在寒夜里,天边一片月,装饰着蓝的有些异常的天空,仅仅是装饰,天一步一步将蓝色吞没。

谢弘微随手开了一坛子酒,酒香浓郁,四散开来。

“好酒,”萧引人是低着头也闻见了,“是笑三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