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止戈被勒令在床上躺了五日,代价是宋雍之乖乖地处理政务,谁知他在东宫待了一日,就让人把折子全送来东贤王府了。
他一只手给她揉捏,累了就吃点豆腐消遣一下,一只手处理政务,一心二用玩到了极致。
“今日天气不错,出去看看?明日的事我已经做完了。”
他得意地甩了甩指头,“你夫君我认真起来,什么做不好?”
厉止戈由着他给她换了身藕粉的缠枝牡丹锦衣,头上戴了支玉制的梅花步摇,翡翠镯子璎珞链,腰间一块凤凰佩。
宋雍之给她描了眉,抹了点口脂,下一刻就将那点口脂吞之入腹,“好看。”厉止戈瞧了瞧铜镜里的人,浑身难受。
“习惯就好了,以后都这样穿。”“顺其自然。”“好,都听止戈的。”他不想逼她。
杏蕊见到厉止戈惊得掉了盘子,太子和厉将军的卧房里怎么会有女人?宋雍之在厉止戈脸上亲了下,笑道:“太子妃。”
太子妃不是厉将军吗?杏蕊呆呆愣愣地,直到他们走了才后知后觉,那人和厉将军长得……
杏蕊风中凌乱,她会不会被厉将军灭口?堂堂青桑战神换上红妆竟倾国倾城……这要是传出去天下都得震动。
宋雍之牵着厉止戈走在街上,笑得肩膀乱颤,被厉止戈斜了眼才讨好地给她拢了拢披风。
“你五岁去过护国寺?”“嗯。”“我也去了,他们吵着要去见你,就我没去。”
“后来看他们被你收拾得鼻青脸肿,嘲笑了他们很久,要是我那时去了,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女儿身。”
她那时还小,没有身经百战的摄人威势,肯定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小小的一只,软绵绵的。
“现在挺好。”“要是你能听话点就更好了。”“往后没事了。”“糖葫芦吃不吃?”
他问的时候已经挑了两支,递给她一支,“我陪你吃。”厉止戈在他的笑脸下迟疑了片刻,抬起手。
“冻手,你拐着我,我喂。”他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放在他臂弯里,才一手一支糖葫芦,轮流喂她。
“尝尝,京城的糖炒栗子可是一绝。”他把一包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放在她手心给她暖手,自己剥了个喂到她唇边。
厉止戈启唇吃了,被他连喂了五六个,他随手将糖炒栗子扔给街上的乞丐,“这条街很长,尝尝味道就行,以后常带你来。”
“这家的米糕很糯,啊——”
“红豆酥吃不吃?”
“他们家的雪梨银耳汤不比御膳房做的差,传了好些代了。”
“这是大丽的干果,滋味不错,闲暇时用来消遣。”
…………
宋雍之带她吃了半条街,把她揽在怀里,“宋曦从街头吃到街尾都不带消食的,你啊。”
“前边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进去消消食?”“我戴不惯。”“你开始也不习惯杀人,我们有很多时间。”
他自顾自地拉着她进去,“要是都不喜欢,我就全包了。”他这看看那看看,凡是顺眼的都扔给掌柜。
厉止戈只管跟着他走,任由他在她头上试了一支又一支发簪,她手心热出了汗,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高兴?”“嗯。”“就这样?”厉止戈忽然抱住了他,埋在他怀里深吸了口气,“喜欢。”
喜欢他,喜欢簪子,想张扬一些,想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想一片真心喜欢他,宋雍之……
宋雍之轻轻抱起她,“嗯。”不该是这样的,她还藏了什么事?是因为寿命?不对,她不会在乎这些。
“你夫君我以后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还有什么需要你操心?”“给我点时间。”“多久?”“半年。”
“好。”他心疼地吻了吻她,“不逛了,游船去。”“嗯。”
红叶湖上丝竹绕耳,华舞不停,宋雍之抱着她坐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