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雍之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醒来,车里的味道刺鼻,他揉了揉刺痛的脖子,干呕出声。
小小的车厢里塞了十几个人,男女都有,拥挤得肢体相缠。
他两条腿和一条胳膊被几个人压住,麻得没有知觉。
他浑身像被虫子啃噬,死死咬着牙才没有溢出哼哼。厉止戈!他等着!他肯定猜到了他的身份,还敢这么对他!
宋雍之捂着口鼻深吸了口气,借着微弱的光大略看了看车厢,里头的人无论男女容貌皆上佳。
他脸色更为阴沉,杀气腾腾掀开他身上的人,挤到车厢口,却打不开车厢,马车的出口都被从外锁上了。
“厉止戈!”他刚叫了一声就被人捂住嘴,拳脚从四面八方打在他身上。
窄小的空间他有功夫也施展不开,手脚被桎梏,脸上捂了几只手。
宋雍之气得浑身发抖,他要让厉止戈付出代价!车厢的骚乱很快引起了外边的注意,“再闹腾宰了你们!”
里头的人霎时不动了,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离宋雍之远远的,把他单独晾在一边。
宋雍之眼里猩红,他以为上次被人揍到半死就是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了,厉止戈真当他是烂泥了?
他不担忧性命,这里肯定有厉止戈的人,但是除非他危及生命,他们不会出手,哪怕他被送去接客!
既然厉止戈想玩,他就陪他玩,看谁先认输!
宋雍之努力忽略眼前的环境,想和厉止戈斗,不认真只有被玩的份。
厉止戈面上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大军,直逼大丽,实则是为了掩饰他早有的布置,太好看的胜仗在有些人眼里就是罪证。
他亲自指挥大军,趁大丽连丢四城,军心不稳的时候雷霆出击,夺了大丽五城,忽然受到大丽的反击。
他翻看着探子送来的情报,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果然不容易。大丽主帅慕容解好大喜功,看似狂傲自负,实则喜欢玩阴的。
青桑和大丽的勾结有他的份,京城送信的人被战烽斩杀,他们派探子伪装成京城的人,告诉慕容解一切顺利。
而他的突然出现,让慕容解乱了方寸,知道是中了圈套。他料想到慕容解会越来越畏惧,大丽军队乱成一团。
他没有料到慕容解会临阵脱逃,只带亲信回了秦都。最了解你的是对手和敌人,倒也没错。
他不开口,他身边的人都猜不到他要打大丽,慕容解虽然没有脑子,却了解他的想法,无条件地确信。
大丽在他的威势下无人敢领兵,恰在这时吴殷站了出来,临危受命。吴殷原本只是一个五品副将,掌管军权无人看好。
他在朝堂之上立了军令状,守不住大丽就战死在沙场,只一仗就证明了自己。
厉止戈对他有印象,先前有几次小摩擦,他们没有占到便宜,他以为是将士的失误,研究过才知对方出了个将才。
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人,此次一看大丽的布置,就知是他。要说大丽除了皇室哪家最显贵,吴家和殷家当在首列。